而后转头问向司空玲：“师姐哟。你能在这老头手底下走几招？”说完，还努力挤出了俩酒窝，做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司空玲手里端着杯，没有一丝摇晃。平静地喝完杯里的茶。看向文晓：“过不了几招。但我死之前，应该能让你逃走。”

文晓一脸释然的表情，放松地呼了一口气。高兴地说道：“嗳，我会和师姐一起战斗的。所以就是说，咱们两个死之前，至少有一个能逃回去报信对吗？”

逃回去，自然是去找天云宗唯一的皇者望贤。

当然，事情远没有那么严重。一个皇子也不太可能，在几乎是大庭广众之下就对天云宗的核心弟子下杀手。

这只是文晓惯常的表示轻蔑的方式。

而且，文晓也想确认能够保证四湾的安全。

文晓招呼红梨，说道：“师妹，送客吧。”

气氛再次更加紧张。白衣青年从来没受过如此大的冷落。或者说在任何一个宗门的核心弟子身上，从来没有过。

他并未动身。眼睛狠狠地盯着文晓：“为什么？”

这句话，像是在问文晓，也像是在问自己。此时这位皇子的姿态，就像是一个被恋人甩掉的小姑娘一般，苦苦追问着。

呵，文晓再次哑然失笑。真不知道这些所谓的大人物，是他们的脑回路有问题，还是智商有问题。

文晓决定好好教育他一番：“喂，我说。你在猜谜语吗？还为什么。”

他索性坐下，接过红梨递过来的一杯茶水。呷了一口，继续说道：“那你听没听说过，有一种谜语——谜面就是谜底呀？”

皇子继续愣在那里。

“还不明白为什么吗？我刚才和你说什么了？——‘别装逼，好好说话’，你不理解这句话吗？”

文晓凑近了皇子，一字一顿地说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你太装逼了，不会好好说话。知道了吗？”

皇子还是不明所以，以他的身份，他自然看不出自己的问题。多少年了，他从来都是如此说话。这有问题吗？

文晓继续说道：“这样，假设我是你刚才说的什么兄长。我们再来一遍。”

文晓放下手中的茶，像是一个讲师一样，复又坐到茶座上。伸手说道：“在下天云宗文晓，请问您是……”

“在下、在下……公山灵秀。”这一次，白衣青年似乎有点紧张。

“对了嘛。”文晓拍一下巴掌“当别人问你名字的时候，痛痛快快的回答人家。这是基本的礼貌，不知道吗？”

文晓说着上前，拍了拍青年人的肩膀：“你要会尊重别人呀，我可爱的皇子。”

文晓高兴地站起来：“好了，你现在的个人素质已经向前迈了一大步了。我还有点别的事。请吧。”文晓又下了逐客令，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再一次，超出了皇子公山灵秀的常识。

于是他又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说要谈谈“合作”的事么？

如果从头回溯这件事，确实太古怪了。

——从观察，到遇见，而后被泼茶，然后进到雅室。如果说到这里，算是两个看对眼的年轻人“迅雷不及掩耳”地开了房。

那之后的“三句话互相激怒”，再到之后的对谈。

就相当于，已经进了房间的“干柴和烈火”什么都没做，就已经开始吵架分手了。

很显然，皇子公山灵秀就是那个被抛弃，然后一直腻腻歪歪地问着“为什么，为什么”的小姑娘。

文晓真的觉得这个皇子，脑袋有点不开窍。还能为什么？非得把话挑明了么？

文晓说道：“这么说吧。你有什么优势？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呢？”公山灵秀傻眼了，这不是我刚才问你的话么？

“我……我……”还真不好回答。

文晓又说道：“要么我这么问你吧。我现在缺钱。你能提供四百万金吗？”

“……”皇子白净的脸上，泛起了一圈红晕。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说道：“给我三个月，我能给你凑齐。”

“……”文晓也被这位皇子努力的样子逗笑了。差一点就心软了。当然，离他真正心软还有八十万里路。

“你是刚知道我么？”文晓拽出袖子里的银票说道：“四百万，我十天就快花完了，我亲爱的殿下。您还是别那么努力了，看着挺心酸的。”

回答他的是公山灵秀尴尬的沉默“……”

文晓又说：“要么，你有驯刻人吗？”

又是沉默……

当然没有，如今五大宗之一的天云宗都没有。更何况是他。

看到皇子如此尴尬，如此羞愧。文晓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地说了一句特别温柔的话：“秀啊。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吗？你配不上我呀。”

皇子抬起头，眼神憨直，直勾勾看着文晓。就像一个刚从梦中惊醒的孩子。

文晓知道这个皇子并没有坏心。也不忍心太打击他。就接着说道：“这样，相见即是缘分。我有个跟班的位置，你有兴趣吗？”

……

……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旁边低头服侍他们的唐威，忽然直起了腰板。

那天、那一刻，作为文晓的第一跟班，唐威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忽然觉得有点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