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穆北榉从穆北彬的手中逃脱,看着宋南沅走远,也不好再追上去骂,只得愤愤地瞪了眼穆北彬,然后甩袖而去。
穆北彬摇摇头叹口气,与旁边的大臣们四目相对,皆是无奈又好笑的表情。
宫中的宴会地点在御花园堆秀山的揽星阁。
堆秀山说是山,其实并不高,在宋南沅眼里,更像是个小土丘。
而揽星阁,伫立在山头,是宫中最高的建筑,皇帝登基时始建,高九丈,共五层,内藏道教经书,是国师炼丹之地。
其第五层乃是一个很大的亭台,可从外部旋梯直接登上,在其上可纵观整个皇宫禁地,亦是皇帝平日里歌舞作乐的地方。
曾经的穆北柘,每每看到这栋建筑,就觉得心中无比的憋闷。在父皇之前,先皇们是多么的兢兢业业,辛辛苦苦攒下大好的江山社稷。而父皇却在短短几十年间,几乎掏光了国库。
兴土木,建楼阁,因他信道,就林林总总盖下百十间道观。而在他登基三年后,又开始大肆选秀。往年十年一大选,他却三年一大选,宫里锦绣华歌,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重阳宫宴的第一项是赏菊。
今日的揽星阁前摆满了名品菊花,各自成景,大大小小争相斗艳。
宋南沅穿过这些菊花,只觉得花香袭人,分外清爽。而宫里的嫔妃和皇子公主们,早已守在这里,女人三五成群,孩子则互相追逐,调皮的,还顺手摘了一朵盛开的绿水秋波,碧绿绿的扎在头上,摇摇晃晃。
“十三皇子,这菊花可珍贵着呢,绿水秋波,今年才仅出一株品相好的,您可别糟蹋了。”一个有些肥胖的男人走到摘花的小孩面前,笑道。
“你是谁?”十三皇子穆北枢仰头问道。
“我啊,是你姑父。”
“姑父?绛珠姑姑的驸马吗?”
胖胖的男人笑笑,把菊花从十三皇子头上摘下,道:“十三皇子,男人头上不能有绿,要扎,也扎朵紫龙卧雪,这样才好看。”
“可是,姑父您的头上却插着一根绿簪子。”十三皇子指着男人头顶的碧绿的芙蓉冠,疑惑道。
“我不一样,全天下,只有我一人可以带绿冠。”
“只有你一人?父皇也不可以吗?”十三皇子歪着脑袋道。他的父皇,可是天下第一人。
“皇上啊,他喜欢给别人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