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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的功夫,已到了重阳节,禁闭期满,辞秋晚宴的日子。
宋南沅四更就被琴桑喊起练功,之后沐浴更衣,又吃了早膳。她眼瞅着手背上的伤口结了巴,想起前世林玉娇的恨,忍着痛,趁着他人不注意,扣起痂皮,刺啦一下又扯得鲜血淋漓。
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恰好被小南沅看到了,她一惊,朝着宋南沅头顶就是一巴掌:“你有病吗?好不容易长好了你撕它干嘛?”
“不伤重一点怎么去父皇面前诉苦?”宋南沅额头上冷汗涟涟,却异常坚定。
“傻子!你那绷带包起来难不成他们还能给你拆了查看伤口?”小南沅气道。
“伴君如伴虎,谁知道那老小儿会不会为了护着他那私生的女儿突发奇想。”
“你……一堆歪理。”小南沅嘴里嘟囔着,把一直放在床头的药箱拿出,又给她上了止血止痛的药。这次却不如之前动作轻柔,最后绑的那一下卯足了劲儿,疼得宋南沅又是一阵冷汗。
“你轻点!”
“让你作践自己,活该!”小南沅板着脸道。真是不是自己的身体,不心疼。
“小南沅,我可是你主子!”宋南沅哇哇大叫,许是最近混熟了,发现自己好说话,这小南沅越来越放肆了,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小南沅一听,更委屈了:“我自己还受着伤,天天给你擦药换药,好不容易结了痂,又得重新来过,我容易嘛我!”
门外,书剑听着里面宋南沅惨叫连连,朝着琴桑犹豫道:“我们现在要喊吗?”
琴桑脸色黑黑,语气说不出的怪异:“再不喊,就来不及了!”
“哦!”书剑是个大老粗,张嘴就朝里面吼道:“殿下,再不走,就迟到了!”
里面宋南沅如释重负,抬起屁股就往外跑。小南沅从衣柜里随手抓过一件披风,也跟了上去。
两人坐进轿子里,小南沅把披风裹在宋南沅身上:“早上秋寒,王爷还是披着吧。”
宋南沅穿好披风,扭头瞄了一眼,这一瞄,惊了一跳。
刚刚只顾着喊疼了,都没有注意,今日小南沅可是刻意打扮了一番的。
纤纤柳叶眉,粉粉桃色腮,细细的眼线眼角微挑,清透的双眸因此增添了些许凌厉。再加上朱红胭脂和麦色肌肤,更衬的她整个人明艳张狂。
再看她身上,上穿玄色交领窄袖衫,下配朱色银丝叠云裙,燕尾髻,金叶钗,腰间悬着银凤笛。只坐在那里,周身就散发着凌厉不羁的气派。那样子既不像丫鬟又不像小姐,更像是沙场归来的百战木兰。
宋南沅完全不明白,她的小南沅怎会有如此的气势。就算娘亲这一世是把她当世家小姐养的,精通诗文,擅长音律,但她身上这股子气势是从哪来的?难不成娘亲把武功也教给她了?
有可能,不然小南沅干嘛跟琴桑开口让他帮她寻暗器来着。
真是同人不同命,要是她那一世娘亲能也这么教她,她也不至于被穆北柘欺负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