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个台下的看客,好整以暇的看着台上的小丑。
傅宝仪心里莫名一股火气。
他以为她想么?这样把所有脸面都放下来,亲自踩碎了揉烂了递到他嘴边,他吃一颗葡萄又怎么了?
她仄仄的低下了头。
沈渊庭不肯张嘴,谁也强迫不了他。
那截细而白的腕子,慢慢从他肩头滑落下来。
这时候,他终于肯屈尊降贵,目光落在她脸上:“怎么不喂了?”
“您不吃。”宝仪不敢看他,她眼眶发酸,害怕一看他,就流眼泪了。
沈渊庭偏不。他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宝仪抬着头,两个人眼睛对上。
从第一眼见,他一直觉得她并非良人。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瞧见她不同样子。即便是低头写字时,午后的光晕笼罩在灯笼袖口,透出薄薄一层细嫩的肌理,那样嫣红的唇,在高台上时拒绝的姿态。
那日见她与陌生男子相会,沈渊庭察觉自己心里不悦。
为何不悦?
他隐隐皱眉,心头火气难消。
那枚葡萄从二人的指尖翻滚,这回成了沈渊庭拿。他手指碾过了皮儿,紫色粘稠的汁液流下来。
“张嘴。”
傅宝仪有些惊愕于他的动作,唇瓣本就微微张开着,他趁机得了空儿,指头顺带着葡萄一齐送进小口中。
挺紧的。
甜腻腻的汁液顺着下巴流下来,滴了几滴到锁骨。愈发显白了。
沈渊庭眉间含着愠,掴着下巴的手松开,扣住了她的后脑勺。
就那么直直压了过来。
两个人争抢一颗葡萄。只是宝仪怎么敢和他抢?手指无力蜷缩着,扣着他肩膀上精致而金贵的花纹领,只是一味的承受,很快葡萄便背他抢走了,碾碎了,皮儿与肉成了汁儿。
姑娘泪眼婆娑,虚疲的靠在他身上,鼻尖那股淡淡栀子香味令人失神。
她喘着气儿,耳朵旁红的滴血。
到该歇息时,床上倒是有两床被子。傅宝仪咬唇,她要不要睡在地上?可是地上没有被褥,也没有合适的地方。
宝仪看着枕头,灵机一动。她把一道长长的玉枕放在床中间。这样,她就不会打扰他休息。
沈渊庭看着她动来动去,终于消停了。他并没有对那道枕头表示异议,很快躺上了榻:“成了,睡吧。”
傅宝仪努力往里缩了缩。
这下子,她确定,他不会再碰她了。
傅宝仪真的万分感激。亲一亲抱一抱的她都能接受。只是沈渊庭好像没有再深一步的意思。
嬷嬷让她看过那些本子,怪吓人的。
她也闭上眼睛,搂着被子,努力的让自己适应这样旁边有个大活人一起睡觉的日子。
但沈渊庭应该不会经常来。这种日子也是少数。
这些天,她经历了太多事,不一会儿就眼皮子打架,思绪也放沉了。
就在她马上要与陷入梦乡时,她听见一声响,好像是枕头被扔到地上的声音。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她就感觉到一个热热的,柔软的东西,堵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