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人在速速回家,做饭休歇,也有一部分人在街上吃吃玩玩,休闲耍乐。
此时此刻的春熙楼,即便仍是灯火通明、华灯璀璨,却没了往日的莺莺燕燕和人声鼎沸,
今日有大司马到,自然是包了全场。
除却沈西赆的亲兵端茶递水之外,只有两名弹唱的歌伎象征性的表演。
卫辛欢一个人侍奉三桌。
一桌是府衙各部的官员,一桌是聂东阳和聂军良及亲随,最亲近的一桌、也是沈西赆坐的这一桌,自然是为苏夕晓和沈南琛准备……
可惜此时空空荡荡,只有他老哥儿一个人。
计时的香在缓缓燃烧。
即便之前攀谈热络,时间一久,也难免会有些尴尬。
“怎么回事?不是答应了会到场么?”沈西赆看向一旁的陈露青,略带不悦的问。
陈露青压低声音,却仍是众人可闻,“下晌有个手术,说完成之后来赴约,那时据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多时辰……但为何不来,属下也不知。”
春熙楼内鸦雀无声。
耳听这话,众人也是心思各异。
聂东阳悠哉悠哉,难得的没有插嘴。
聂军良意外的用胳膊怼了他一下,“你怎么不去帮忙解个围?不是你风格啊!”
聂东阳一脸笑嘻嘻,“我为何帮忙解围?晓儿姐不来就是瞧不上沈南琛啊,这还用问?看来我提亲的把握更大了。”
聂军良白他一眼,“自作多情。”
“我怎么自作多情?沈西赆都去下帖子了,明摆着就是想要见弟媳妇儿,神仙姐姐斟酌一下午都没露面,显然是不想进沈家的门呗。”聂东阳对此格外笃定,更是心潮澎湃。
“如果今天她不来,明天我就去提亲!我实在看不下去她被那群杂种欺负了,天天在家当我的少奶奶,岂不美哉?”
“那也要老太太先同意!”
“老太太说了,只要她尽心尽意的做孙媳,不介意她的穷出身……”
聂军良仍旧不看好,“沈南琛那边你如何做交待?”
聂东阳摊手无策道:“神仙姐姐不乐意嫁他怪我吗?当然,我愿意承担责任,但也要承认我的优秀啊。”
叔侄二人絮絮叨叨,外人自当不知说的是啥。
卫辛欢见沈西赆脸色不悦,身姿妖娆的走过去,迅速斟满杯中酒,“苏医官向来治完当日约诊的所有病人才会休息,几乎从早忙到晚,恐怕此时是被缠住了,走不开……”
“这是春熙楼中最好的酒,据店家说是存了百年的老花雕,就请大人品一品,也为奴家鉴一鉴真假,可别当宝贝供了好多年,结果是个冒牌货。”
嘤嘤鸣啼在耳畔,沈西赆自当会赏这个脸,端起酒杯闻了闻,阴沉的神色也多了一抹喜,“闻起来的确不错。”
“那大人可要多喝几杯。”
“给他们也都满上。”
“是!”
卫辛欢一壶酒为在座各位填满,到陈露青的身边时,哪怕他厉色不悦,卫辛欢也毫不在意。
吩咐后厨上菜,卫辛欢又召唤了六名春熙楼最好的姑娘来伺候。
走到台上,她拿起了琵琶亲自弹奏,十指零奏弦音如仙来美唤,立即便吸引在场大半男人目光。
饭菜上桌,吃吃喝喝,莺莺燕燕缠绕,沈西赆的尴尬也很快就被揭了过去,压根儿没人再理。
一场宴席作罢,沈西赆即便海量,也被灌了个七七八八,有些醉意。
府衙六部的官员率先离去,聂军良和聂东阳也上车回了家。
众人离去,沈西赆微醺的眼神中恢复一抹精锐的光彩,显然,刚刚的醉意都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