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糖大枣汤熬制中可能出了小问题,这点看来是赖不掉了,黄斗量咬咬牙:“姜糖大枣汤喝多了不过是火大,但不至于会喝了闹肚子甚至便血吧?”
的确,钱春烟喝了姜糖大枣汤超过十二个时辰肚子都没事,她之后再闹肚子应该跟姜糖大枣汤没关系,黄斗量不能什么都认。
“要不是喝了火大,我家姑娘能再吃药去火?”起因在姜糖大枣汤上,周嬷嬷当然把黄斗量当罪魁祸首。
“刚才夏姑娘说了,你家姑娘身体与一般人不同,她补药吃多了,根上有问题!”黄斗量没好气,别人也没喝出这么多毛病啊!
钱春烟看向夏百合:“夏姑娘,我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你给个准话。”
尤氏不懂医术,所以夏百合说姜糖大枣汤时她没插嘴,但现在听得钱春烟让夏百合为其出头得罪人,她悄悄扯扯夏百合的衣襟,不要她管这闲事。
“钱姑娘后面吃了什么败火的药,还有方子留着吗?”夏百合说话也是凭证据的。
“有。”周嬷嬷一示意,马上就有个小丫环捧过来一张药方。
夏百合仔细的看,上面也就是几味很普通的清火药,药量也很轻,“你们是按记量服的?没多吃没抓错吗?”
“……”钱春烟这回没说话。
周嬷嬷看看钱春烟,还是说道:“我家姑娘觉得方子挺管用的,她又热得难受,于是多喝了一付。”
“你们之前可没说!”黄斗量终于逮住理了。
向郎中隐瞒病情,不听从医嘱擅自增减药量,的确是医者最讨厌的病人了,可只多喝了一付,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样吧?
同和堂的施展和庆安堂的司马望因为事不关己,还是有理智的,他们不像黄斗量那样想马上找到别的原因撇清自家的责任,所以他们是旁观等着看夏百合怎么说。
“除了方子上的药呢,这些天你还吃了什么?”夏百合果然也不认为一剂药就能吃坏了。
钱春烟还是没说话,她是紧皱眉头被丫环又扶进内室,回答的人是周嬷嬷:“我家姑娘后来又喝过一碗酥酪,喝过茶水,在县城最大的饭店全顺合吃过席面,里面的菜有……”
周嬷嬷还真是厉害,钱春烟这些天凡是入口的食物她是全记住了,一样一样说给夏百合听,夏百合也没听得不耐烦,她是一样一样推敲什么食物会相克,什么食物会碰药。
黄斗量三人听得是叹为观止,这姓钱的女人也太有钱了,同时也似乎到了有钱不要命的地步,吃这么多的食物,谁肚子会受得了?
“我家姑娘近三天倒是依施展郎中的话,只喝粥吃些清淡的小菜,可还是在闹肚子。”周嬷嬷最后总结到。
“你家姑娘平常也是这样,总下馆子大鱼大肉吃好的吗?”夏百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