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6章(2 / 2)忠犬攻略首页

然后杨膺和李翳就把杨夫人推出来当靶子。

可为什么?

按照常理,郇王不可能直接命杨夫人这么一个后宅妇人,但有关大计划提议,杨膺李翳肯定会上禀他,得他首肯,才会进行的。

这是为什么?

最后这个问题,穆寒给她解答了。

韩菀独坐在空旷的庭院石阶,夜风沁凉。

不多时,身后就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是穆寒。

他正捧着一填漆茶盘。

韩菀晚膳都没用,一见孙氏情况稳定,他就匆匆去了庖厨一趟,一小碗鸡汤酱面,一碗酽黄大姜羊汤,热气腾腾,浓辛的鲜姜气味。

“主子,您先用些东西。”

对上穆寒一双隐含担忧关怀的眼眸,韩菀勉强笑笑,只她实在没什么胃口,酱面就不吃了,她端起热汤慢慢喝了下去。

穆寒劝了两句,无果,见她汤饮尽了,遂作罢。

他正侧身半跪石阶上,替韩菀挡去沁凉夜风。

两人距离很近,韩菀静静看着庭院一阵,忽觉有些冷,她慢慢侧头,轻轻靠在穆寒的肩膀上。

穆寒并没退后或推开,她曾说过他的怀抱让她感觉安全,此刻,他只希望能给予她尽可能多的安慰和力量。

“穆寒,你说是为什么?”

父亲怎可能一无所知?还有,“郇王若觊觎韩氏,他不摆明车马便罢,可他为什么要这般曲折迂回?”

简直是九曲十八弯,先是栗氏,又是杨夫人,接着还有杨膺,一层层深扒,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扒出是他。

是,觊觎巨富欲谋之是有损王威,落了下乘,还引起其他各国警惕,要加遮羞布这正常,但有必要曲折成这样吗?

这也过分忌惮谨慎了吧?

韩菀到底年轻,接触外事时日也不算长,再加上她本身是韩家人,许多事情都已习以为常,根本不觉得有什么。

是穆寒解答了她。

穆寒略想了想:“韩氏素仁厚,只怕郇王是有此顾忌。”

韩氏仁义,富甲天下,亦仁义天下,或许一开始祖上确实有保护手段的考虑,但这么多年下来,受韩氏恩泽有多少人?

单单就韩菀去过的,卢乡一庄,就收容了数千流民奴隶,还有栾邑呢?栾邑一整个山镇都是。

如卢乡栾邑之处,各国都有,多不胜数。这只还是需要安置的。每逢灾祸,韩氏捐钱献物,力所能及,却从不高调。

一代代人下来,韩氏再低调,但知悉的人还是不会少,至如今,韩氏仁善厚义之名早天下皆闻。

作为其中受益者,穆寒深有体会,而他这些年跟着主君行走各国,对这情况也颇有了解。

所以韩菀一问,他立即想到了答案。

郇王心存大志,早早秣兵历马,他怎肯落此骂名人心尽失?

这可不仅仅是骂名和庶民心,有道千金何足惜,一士固难求,一个惊才绝艳的能士,甚至有扭转国运和天下格局的能力。

可名士能人择主要求颇多,又爱惜羽毛,只怕届时来投者避之则吉,门庭冷落车马稀。

但栗竺和杨夫人就不同了,栗氏氏竞争对手,杨夫人是嫉妒扭曲的蛇蝎妇人。

“原来竟是这样。”

韩菀一瞬明悟。

难怪啊,难怪上辈子即便这等占尽优势的情况下,李翳也没有马上动手解决她,非得缓个两年后,最后还大费周章弄了一个沉舟事故。

原来如此!!

她冷笑:“这郇王好深的心思!”

怕不是对天下志在必得了。

“可,可父亲怎么会?”

韩菀慢慢站起身,这一夜情绪起伏太剧,夜风一吹,额角隐隐跳痛,她蹙了蹙眉。

这个,穆寒沉思片刻,也无法解答,主君的事情他也不可能事事知晓的。

他回忆良久,最后只道:“这几年主君频频出外,仿佛心事重重,只却并无一丝应对动作。”

心事重重?

他在烦扰什么?

父亲究竟是知还是不知?

不知?不应该啊。

可,若他知,那细作网怎么解释?

韩菀可没忘记那个渗透了整个总号的细作网。

他一点都没察觉吗?

她没法说服自己。

可若察觉,他为何不应对?

还是应对在其他地方,而她没有发现?

可如今韩菀也算彻底掌控了商号,她仔细回忆,却不觉得有什么应对部署。

倘若知晓,最起码也该设法把产业往外挪吧?

扑朔迷离,想不通,看不透,韩菀百思不得其解,冷风吹得一时头痛欲裂。

穆寒也想不通,只他低声劝:“主子,您先歇歇?”

她身体并不十分强壮,好不容易才养回来一些,如今惊涛骇浪兜头而来,好的身体是一切的基础,可万万病不得。

穆寒轻声说:“说不得,很快便能查知。”

韩菀点点头。

她知道,她低声说:“你也去睡吧。”

穆寒送她回去。

没有点灯,韩菀被门槛绊了一下,穆寒及时扶住她。

她靠在他的肩膀,干净整洁的气息,熟悉的体温,突然就不想起来了。

靠着他,她心定了一些。

她没动,闭上眼睛。

穆寒没舍得叫她,等了一会见她不动,他俯身轻轻横抱起她,穿过浴房进得内寝,将她小心放在床榻上,扯过锦被盖住。

韩菀睁开眼睛,拉住他的手,“你陪我好不好?”

她低声呢喃,一双明亮的眼眸难掩疲惫。

好。

“主子放心。”

孙氏就在明堂,穆寒可不敢睡脚踏,连外间都不敢留,只他却未曾走远。

握住韩菀的手,看她闭上眼睛,呼吸终于变绵长后,他就在仆婢守夜的角房歇下,近距离守着她。

穆寒说或许很快便能查知,只是安慰她,未曾想竟一语成箴。

甚至不需要查。

韩菀睡了两个时辰,很快清醒过来,洗漱更衣匆匆召了穆寒陈孟允等心腹过来开会。

众人讨论过后,又匆匆折返总号,先后叫了许多经年老人旁敲侧击询问。

未果。

一时陈孟允只恨事情知晓太晚,而父亲死得太早,不然问陈老管事肯定等摸索出些蛛丝马迹。

不免又痛骂一番曹邑宰。

大家心头都沉甸甸的,在外还勉强佯作镇定,私下却压不住焦灼,一夜之间,唇畔一串大燎泡。

就在这个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一个人求见,一下子给韩菀解开了这个疑问。

这个人就是被杨于淳放回,当初在襄平侯府被擒住的那个眼线小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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