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他了，这些日子一直对我阴阳怪气的，他平时喜欢吹笛子，正好送他了。”

“你倒是大方。我回头替你送过去。”

几天后，柳旭在自己的帐篷里睡午觉，忽听得门外侍卫禀道：“将军，京卫千户叶长青求见。”

柳旭随即伸了个懒腰翻身下床，回道：“让他进来吧。”

起身后，柳旭迷迷瞪瞪走到桌旁，抓起桌上的茶壶灌了一肚子茶水，抬头时，叶长青已经站在了门口处。

柳旭放下茶壶，用衣袖抹了抹嘴角的水渍，不冷不热地问道：“怎么今天有空到我这来了？”

“我过来还东西。”叶长青同样不冷不热地回道，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笛放到桌上。

柳旭瞥了一眼，正是前些天托徐昴送给他的那支，不由一乐：“你现在是不想跟我沾上半点关系啊，我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说清楚，若真是我的错我向你磕头谢罪。”

叶长青沉默不语，柳旭也不催他，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片刻后，螃蟹突然闯了进来，大声禀道：“将军，那几个兔崽子招了。”

柳旭听后对叶长青说道：“我还有事，不留你了。”

叶长青拱手施了一礼转身就走。

柳旭叹了口气，没再理会，转头向螃蟹问道：“都说了什么？”

螃蟹回道：“我们端的这几个土匪窝都是铁虎堂的眼线，专替他们收集情报打探消息还有向外传话，他们将得来的情报送到虎头镇冯家杂货铺，再由冯家的人传回铁虎堂总堂，总堂有什么吩咐也是冯家的人传回来。”

“总堂在哪？”

“虎头镇往西六十里有个铁虎镇，总堂就在镇中央，全镇上下三四万人，都是铁虎堂的属众，进出都有岗哨盘问，没有镇上的人带着外人根本进不去。”

柳旭听完沉吟一瞬：“先派人去打探消息，争取进去看一看，至少把位置以及兵力部署、岗哨、暗哨这些查清楚，冯家那边也派人盯着。”

螃蟹领命而去。

几天后，螃蟹派出去的人全部铩羽而归，铁虎门的防守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密，没有熟人领路外人休想进入城内，即便是晚上，他们想趁着夜色翻墙而入也难以得逞，巡逻的兵丁警惕性很高，稍有风吹草动就要仔细查看，再加上城墙上亮如白昼的火把，让这些夜行者没有一丝藏身之处。

柳旭听完眉头紧锁，这铁虎镇防守严密，岗哨林立，匪徒众多且各个彪悍善战，不能将他们视作一般的土匪，这俨然是一股小规模的军队，贸然攻城只会徒增伤亡，最好是有人先混进城中做内应，方能顺利推进，如果连镇子都进不去还剿什么匪？还怎么报仇解恨收利息？

柳旭神情肃然抿了抿唇转眼又想到了虎头镇也派了人，便问道：“冯家那边怎么样？可有动静？”

螃蟹立刻回道：“冯家每隔五天派人去一趟铁虎镇，对外说是去送柴米粮油，不过最近几日，他们每天都赶着车去官道上等着，像是要接什么人。”

“接人？什么人？”

“可能是从西安来的歌舞班子，我审讯那几个兔崽子的时候听他们讲，铁虎堂的大当家今年六十整寿，铁虎堂打算大操大办一场，冯家为了邀宠自己掏腰包，特意从省城请来的名角给老爷子助兴。”

柳旭当机立断吩咐道：“把那个歌舞班子给我拦下来，换上我们的人。”

螃蟹犹豫道：“这……万一冯家的人认出来怎么办？”

“认得又怎么样？我要灭了铁虎堂谁还想拦得住我？叫老冯家想清楚，让他明白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什么叫贱命别跟天斗！”

傍晚，螃蟹回来复命，向柳旭禀道：“将军，我把那歌舞班子带回来了。”

柳旭头也没抬直接问道：“可遇到麻烦？”

螃蟹回道：“碰见了冯家大少爷，那小子嚣张得很，被我揍了一顿老实多了，我顺手把他也带回来了。”

“那把人带过来吧，我有话问他，杂货铺那边多派人手监视起来，不许进也不许出，一点消息也别让他们传出去。”

螃蟹点头应是，少顷就把冯家大少爷带了进来，柳旭一看不由得笑出声，那家伙鼻青脸肿的已经变成了猪头，连走路都是一瘸一拐地极费劲，可见螃蟹对他很是关照。

柳旭笑着同他讲道：“冯大少爷，我手下说你之前很有脾气，不过照现在来看，你应该肯听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