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慕晨眼梢微挑,浅棕色的瞳仁一派无所谓的吊儿郎当:“睡都已经睡过了,讲道理,我还能白睡人家小姑娘不成?”
孟繁锦五十岁了,她的字典里大概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如此不要脸的污言秽语,当下被亲儿子臊了个脸红。
“孙家小门小户,家里就一个朝九晚五上班族的哥哥和一对做点小买卖的爹妈,您也别辛苦刨根儿,相比我们这些人,她家白纸似的,没什么好调查的。”
孟繁锦气的恨不得掉牙,这个不正经的东西,结婚他以为是闹着玩儿,能轻而易举和他......睡的,那能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你给我好好说话,结婚不是儿戏,你想不明白休想!”
宗慕晨抻了抻十指:“大概比您当年想得明白。”
孟繁锦啧一声:“说什么胡话呢!”
宗慕晨伸手搂了搂母亲的肩膀:“辛苦您了!”
话虽这么说,辛苦孟繁锦操办婚礼,事实上该做的事,宗慕晨一件不少,包括不动声色的劝退组团劝他冷静的所有亲朋好友。
孟繁锦后来又找宗慕晨问他:“我看你是被灌了迷糊药了,也不想想人家图你啥,无非就是看中家产家事。”
宗慕晨弹了弹十指:“这话说的,您儿子在您眼中得有多差,不兴我用人格魅力打动姑娘吗?”
“上赶着的不是买卖,你这心急火燎的,让女人吃的死死的,真是没眼看。”
宗慕晨难得正经回了一句:“这不自愿的嘛!”
好一个自愿,不就是想说就算被孙岩玫捏得死死的,他甘之如饴么?
当年就因为这句话,孟繁锦除了不让他们婚礼大办铺张浪费之外,倒也没有太多阻止的意思,想着小户人家的姑娘应该好拿捏,通过她让儿子做点该做的事,也不失一种曲线救国的好办法。
谁曾想,结婚才没几个月就本性爆发,根本就是娶了一祖宗,指望她让宗慕晨踏入正途,当真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不能想,孟繁锦现在一想到孙岩玫这三年的所作所为,不劝着点宗慕晨就算了,处处与她唱反调,她就抓心挠肺的后悔。
后悔吧,这世上还没个后悔药让她吃,就说今天,和宗慕晨说离婚虽然行为上冒失冒进了,可也多少从中看出点门道,劝离终归是她一厢情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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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孟繁锦的电话,宗慕晨无聊的在房间打转,不想睡觉不想看电视不想玩手机更不想工作,不想,什么都不想……
而,每当这种发霉到头顶快要长蘑菇的时候,他都是祸祸孙岩玫,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当机立断拿手机拨通视频,孙岩玫大概没想到他因为无聊,没几秒就接了,“怎么了?”
同样都是好几天没有睡一个囫囵觉,孙岩玫的声音听起来不若往常般清脆,疲惫中少见丝丝缕缕的温柔,像一根柔软的羽毛,宗慕晨感觉耳朵麻酥酥的痒,似乎轻而易举被撩拨了。
“要不你过来陪我?”
视频中明显看到孙岩玫变了脸色,他又追加:“我过去陪你也行。”
孙岩玫简直要白眼翻上天:“别闹了,这些天开车你辛苦了,睡会吧!”
宗慕晨本性不是幼稚的人,但是孙岩玫哄孩子似的语气和他说话,对他还算受用。
“要抱着你才能睡,一墙之隔连你一个影子都看不到,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