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慕晨因恍神而迟钝了一下,但眼前的人究竟是孙岩玫还是李欢槐,他很清醒,还分得清。
他抬手掰开李欢槐撒赖的动作,道:“一转眼欢欢也是大姑娘了,要和我这种已婚男人保持距离。”
李欢槐眸底闪过嫉恨,宗慕晨是她的,这是她从小就认定的事,谁知道三年前他大学毕业,也不知道从什么犄角旮旯里冒出一个孙岩玫,就让他动了娶她的念头。
最可怕的是,居然整个宗家和孟家的人,都没能拦住他娶她的决心。
李欢槐像一个被横刀夺爱的原配,这口气卡在喉间几乎就要涨破血管,她无法淡定的接受这个现实。
“什么呀,慕晨哥你会不会想太多?”李欢槐可爱的眨眼,重新挽起宗慕晨的手臂:“你可是我哥,刻意保持距离才会让别人多思多想不是吗?”
话是这样也没错,可她到底还是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吗,她快要把他的手臂放在她胸部上了,她都没有一点不适应?
浓浓的罪恶感让宗慕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手忙脚乱的挪开李欢槐的手,退出她身边五步之遥方才开口:“外面有点冷,你也快进屋。”
话落,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心里落荒,背影却挺拔依旧。
李欢槐盯着他伟岸如山一般的背影,午后的日光拉长了他的身影,连落在地上的影子都是那样的令人迷醉。
一瞬,女孩儿精致的眉眼再次闪现恶劣的情绪。
凭什么,那女人有什么好,对公公婆婆不够尊敬,对他忽冷忽热不时还要冷嘲热讽几句。
若说这个家她对谁稍微好一些,除了宗慕冉也就没有其他人了,她到底有什么资格配得起宗慕晨的爱?
她明明可以做的更好,却要成为那个被遗弃的人,说什么这世界是公平的,她李欢槐第一个不服,所以就算不计任何代价,她也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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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岩玫开了四个小时,沿路只要有路口,都要停下来被各种检测,还要扫码实名登记,太多太多过程,但这些都无所谓,只要道路还在通行,只要让她可以安然回到卫城,那么无论过程多么繁琐,她都毫无条件毫无怨言的配合。
车子一路开到从小长大的小镇已经过了晚上八点半,天色已然大黑,路口有人支起了挡杆,借着月色和微弱的灯光,孙岩玫看到旁边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非本镇固定居民不得入内。
孙岩玫吐口气下车,旁边没有人,她朝路口的小商店走过去。
人还没有到门口,商店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他眯了眯眼睛,借着微弱的灯光认出了孙岩玫。
“这不是孙家的丫头,怎么回来了?”
孙岩玫听出了中年男人的声音,是镇上当了多年领导的叔伯。
“叔,我回家,您让我进去。”
因为姜家闹的大,镇上几乎都知道了孙岩豪肺炎去世的消息,镇领导想了想,反身回去拿红外额温枪给孙岩玫做了整套测试和问卷调查,再三让她保证自己没有任何身体不适,这才肯把她放进去。
孙岩玫千恩万谢,开车又过了五分钟,终于到了自己从小长大的院门口,太多太多有关哥哥的回忆一瞬间像狂风一样席卷而来,好不容易咽下的眼泪,终于再次破闸而出,暂无收势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