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好。但这样不啻于养虎为患。如若他再生恶念,可防不胜防啊。”二表哥道。
佑安扬眉笑道:“公子莫要担心!少夫人手上的功夫可不是吃素的呢。改日小的还想求少夫人教教,以后也好保护公子啊。”
我无语,只好笑笑。
董诚笑道:“佑安说得对。若他真有恶意,不劳夫人动手,小的手中这把剑,却也不是摆设。”
章凤笑道:“嗯,董大哥说得没错。有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老爷自小便养着小的,小的可也不是吃干饭的呢。”
章凤性子憨厚,不善多言,一路之上,这还是他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二表哥笑笑,不再言语。
董诚走到店家面前,喝道:“湖州方进山!还不赶紧起身,替公子夫人重新热些水来喝?”
方进山慌忙起身。可能跪得久了,起身时,他踉跄一下。
我忽然笑道:“你还是先将解药拿过来,给那两个马夫解了吧。”
方进山忙不迭地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是小人疏忽了。”
二表哥道:“顺便拿笔墨出来吧。”
方进山忙应了一声,一溜烟跑进屋内。一会儿便拿过来解药和笔墨,一恭身,殷勤地奉上:“公子请。”
旁边早有佑安和章凤分别接过笔墨与解药。章凤去那边喂马夫解药。芸儿连忙用手中的布子擦了擦桌子。二表哥马上皱起眉。
咏梅反应极快,马上道:“该死!怎么拿擦过靴子的布子擦起桌子来了?”
芸儿一愣,马上跪下:“公子恕罪,奴婢实在是脑子里乱做一团,一时疏忽。”
二表哥并不理会她。我赶紧给芸儿使个眼色道:“还不赶紧重新擦过?”
方进山到底是读书人,早取了一茶碗清水出来,放到擦净的桌子上。佑安开始专心磨墨。
二表哥伸手一指茶肆上方悬挂着的招牌。董诚立刻会意,一跃而起,已将它取在手中。
佑安将那招牌翻了过来,平铺在桌子上,然后接过二表哥怀里的猫。只见二表哥挥挥洒洒上书几个字:一碗倒。
我们全忍不住笑了起来。
早听闻二表哥写得一手好字。今日一见,果然是笔走龙蛇,潇洒飘逸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