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睁开眼,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药水味。
眼眶内水雾散开,白色的天花板,雪白的窗纱轻轻飘着,窗外的树木青葱绿盈。
绿的,刺眼。
坐起身,头有些疼,习惯地抬手抚向伤口,却摸到了一层东西。皱了皱眉,她记得是摔下了楼梯,难道把脑袋摔坏了?
算了,这么高的楼梯摔下来也正常,放下手。
等等……
这手……这手不是她的手,常年习太极的她手上有些小小的伤疤和茧,没有这么苍白细嫩,周围陌生的气息又不断在迫近。
她心里一惊,扯掉手上打着的吊针,掀开被子跳下g,任由那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直奔卫生间。
“怎么会这样,我的脸……”声音嘶哑沉重。
镜子中的女生个子矮小,身着病服,一头暗红色质地粗糙的长发,精瘦而苍白的巴掌脸,一边略高红肿着,红印还未散去,一双黑耀如星的眼眸中满满的震惊,嘴唇失去水润光泽,上面起了死皮。
除了那双熟悉的眼睛,其他的那么陌生,陌生的,让她惊恐……
半响,才缓缓走出了卫生间,耳旁传来走廊外的吵闹声,微微迟疑一会儿,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目光怔怔得望着外面的世界。
她,这是在哪儿?
“你待会见到小蔓,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她已经知道错了,你也别生这气了……”
“这次我是绝不会饶过这个贱人的!十几年,我生她养她够仁至义尽,她倒好,尽给我惹事生非!如今还伤了忍足少爷的女朋友,你知道这后果是什么吗!”
嘭!
在房间里都能听见那夹杂怒火的话语,接着门被猛地踢开,入眼走来两个陌生的人,男人一身西装面露凶光,后边跟着穿着和服的美妇,五官柔婉。
浅草森南看着静静立在窗边的女子,微微一愣。
微风吹着她那酒红色的头发,脸庞是大病初愈的苍白,眼眸如水般清澈,一身浅蓝色的病服,与那窗纱相缠织,纯净而淡雅。
这、这还是他那个沉默、死气沉沉的女儿么。目光接触到那不停流血的手背,眼神倏尔一冷。
浅草蔓轻蹙起眉,他刚才讲的是日语,可一向八国语言只会中文的她,怎么会听的那么清楚?
还有忍足,忍足侑士?这不是网球王子里的人物么。
“你们是?”
话一出口,浅草蔓一愣,从她嘴里出来的竟然也是日语。
浅草森南疑惑了一会儿,立马回神过来,这副样子肯定是装出来的,不过是想要博得他的同情。
他快步冲了上去,不由分说的抬手便是一巴掌。
“啪!”
火辣辣的疼痛瞬间布满整个脸颊,随即也不给喘息的机会,浅草森南揪起浅草蔓的红酒色头发扯着,似乎要将头皮一起撕下。
“住手,不要打了!”浅草磬鸟连忙过来拉住浅草森南,喊着让他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