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秦臻与明远交谈话落的短暂静谧中起身,“我出去一会。”
这场谈话,围绕的主角是宁央,而置身事外的人也是宁央,从头至尾,道出离开,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厚重的包厢门隔离了秦臻与明远的谈话声,宁央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深陷思考,不期然撞上了转过弯来的服务员。
这是个拐角,视线阻碍,是事故的频发地,宁央踩到了雷。
灼烫感刺激的她猛吸了一口气。
服务员忙脸色微变,忙低声道歉,将餐板搁置一边,拿出了纸巾替宁央擦拭衣服上的污渍,宁央回过神来,从服务员手里接过纸巾,自己收拾。
片刻后,痛楚缓解,宁央将纸巾丢进了垃圾篓里,看了一眼地上,随意问,“这是客人点的汤?洒了没事吗?”
怎么没事,宁央提醒服务员,后者苦笑,这汤是客人特地点的,刚刚还在催,如今洒了,她怕是没好果子吃。
这边,傅沉年出去接电话久未归,林彤下了飞机就往酒店赶,原以为等待她的是两人的情人午餐,不曾想突然出现她的父亲。
她心里懊恼了一瞬。
傅沉年出去,包厢里只坐了父女二人。
林宏信叹气道,“小彤,上赶着的女人,男人瞧不起。”
作为女婿,傅沉年是上佳人选,但他的女儿,也是名门千金,何至于如此掉价,倒贴这个词太刺耳,要不得,要不得。
林彤看着父亲,沉默一会说,“爸爸,两年前,成功住进云溪苑的那个女人的手段不比我好看。”
宁央,宁家的长女,于两年前,夺了自己姐姐的未婚夫,尽管宁家出手压下了这桩丑闻,但知此事的人不在少数。
林宏信皱眉,“你不必与宁姓女子相比。”
这话,林彤听在耳侧,心里不烦是假的,但说这话的人是她的父亲,她无法摆脸色,但语气的不悦无法掩藏。
“爸爸,你是在贬低我,还是在贬低她?”
经年前求学时,林彤是宁央的学姐,商学院里群英荟萃,林彤虽算不上十分出众,可却绝对不是谁都能压她一头的人物。
可宁央着实令人招恨。
小她两届的学妹,谈起来人人皆知,无论是临近毕业的学长学姐,还是初进校门的学弟学妹,提起商学院的风云人物时,少不了要提宁央。
那个女子耀眼如明珠,却又冷淡的难以接近,她活的肆意,规矩全然不放在眼里,她打过架,也拿过奖学金,学院里的人对她的风评是极度的两极分化,可她是在群英而立的世界顶尖大学里独树一帜。
林彤闭上了眼,不能再想,可还是忍不住想。
不能与宁央比,她父亲的这句话不能深思,不能细想,是不配与她比,还是不屑与她比,林彤微微摇头,似是要甩去心里的想法。
真的不能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