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
一清冷女子拉着行李箱走出了机场。
寒气逼人,她却只着单薄的黑色风衣,遗世独立,她是一倾城佳人,可这佳人冷若冰霜,她厌恶这座城市,可却不得不回来。
阴雨绵绵,路上行人走的匆匆,这女子却是立在微雨中,久久未动。
她记起那一日,也是这般天气,幕清怪她贪玩,肩膀淋了雨,晚上便发烧不止,幕清忙前忙后,却也顾不得再对她冷脸。
那人的笑容仍在眼前,可人却已找不见。
叹息声消散在雨中。
宁央终于抬步,瘦削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之中。
“老板,老宅打电话过来,老太太病……”
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内,副驾驶上的人放下还亮着屏幕的手机,侧过身与坐在后面的男人说话,余光却瞥见了细雨中一道渐渐远去的熟悉背影,他愣了一下,“太太……老板,那是宁小姐?”
“是吗?”直至那人消失不见,后车座的男人才收回冷淡的目光,平静无波的面庞亦是无喜,没因这故人相逢的场面而有任何情绪泄露。
c市人人皆知,华鼎董事长傅沉年是踩着叔伯兄弟上位,手段狠辣,却也最沉得住气,谈判场上走的是冷酷无情的路数。
周言跟在他身边四年,自是熟知这人的脾性。
傅沉年这次出国是为了谈合作,对手难缠,谈判僵持了两天,于昨日下午对方终于松口,傅沉年交代了人留下收尾,自己赶早上的飞机回了c市。
在机场遇见宁央,是意外。
他浅眠,昨夜一夜未睡,白天又未闭眼,至此时,已是熬了一天一夜,随意瞥往车外时,入目的,除了有细雨如珠,还有这清冷佳人。
佳人是公主,是c市横行无忌把婚姻当儿戏做事不长脑子的宁家大小姐,宁公主离开c市两年,两年后又回来搅弄这c市。
但是和他有什么关系。
傅沉年说,“去医院。”
周言点点头。
宁央现在很烦。
医生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都不爱打点滴,温和的劝,“你身体着了凉,这本是小事,可你体质特殊,只吃药恐又会复发,必须得打点滴。”
“可在幕清身边我都不用打点滴。”宁央毫不留情的评价,“破医院!”
医生:“……”
“若是能有亲近的人在这里陪着,你也许好的快。”医生试探着问,“要不,你把这位叫幕清的先生喊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这个提议一出来,眼前这女孩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但好在,她答应了打点滴。
一场湿雨一场寒,因着这场小雨感冒发烧的不少,但宁央纯粹是自己作的,所以在医院门口遇见宁央的时候,傅沉年毫不意外。
故人相逢,本该是喜事,可这两个人是一个比一个冷淡,哪怕这故人,曾经是夫妻。
周言懂事的退了出去。
宁央手上还有白色的胶布,她看着傅沉年,这人,两年并未有任何变化,半晌后,她轻启红唇,“傅先生,能谈谈吗?”
“成年人不谈风花雪月,只谈交易,”
傅沉年看着眼前这个两年不见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掩着自己满身的伤,向他道出这么一句话。
傅沉年指间夹着烟,轻笑,但那笑意不达眼底,“那是,你的风花雪月不是和我谈,是顾幕清,宁小姐就这么自信我傅沉年会要一个被人上.过的女人。”
宁央跟傅沉年那一年,她二十一岁,但那场维持不到半年的婚姻很快走到尽头,离婚后,宁央离开c市,这一去便是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