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可以一试。”左手边的县丞开口附和道。
县令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卫黎,等卫黎的回答。
卫黎在县令的眼神中看到了无赖与歉然。知道这件事是躲不过去了,于是坦坦荡荡的站了出来,朗声道:“愿为大人分忧。”
“卫黎,你可有信心。”
“县令大人,可否拿卷宗一看。或许可以在卷宗上找到突破口。”卫黎不卑不亢的回答。
乌平和县丞面露不屑,犯人跪在这里,不能用刑,看卷宗有什么用。船夫一脸忐忑的看着卫黎,不知作何想。
卷宗内容很短,只有几百字,卫黎很快就看完了所有内容。县令见卫黎看完卷宗急忙问道:“怎样,有没有收获?”
“县令大人,你心急了。这个卷宗我们都看过了,如果有线索怎么可能没有被发现。卫黎看卷宗只是为了理清思路罢了。”乌平歪着头看向卫黎,“我说得对不对?”
卫黎看向高台上的纨绔青年,心想这年轻人有病吧!没事针对我做什么,我又没有吃你家大米。说吧,说得越多,打脸越疼。
乌平见卫黎不说话,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笑道:“县令大人如果案子审不下去了,不如暂且休堂。毕竟这案子发展到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改日再审也是一样的。”
县令明白乌平的意思,等他走后再审,他便不再干预。这是怕当面丢人吗?县令深知在缺少有力的证据下,不用刑,自己很难破案,思及此微微颔首同意了乌平的意见。县令高高举起惊堂木,准备退堂,押后再审。正在这时,卫黎突然开口道:“我知道谁是凶手了。”县令闻言,略作犹豫,轻轻的将惊堂木放下,静等卫黎的表演。
只听卫黎朝着船夫大喝:“那日你和高峰一起去许良家寻许良,你为何一来就唤许良娘子?”
众人听了,脑子一阵茫然。县令和县丞眼睛冒出了欣喜之色。
船夫闻言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开了,他明白了自己犯的错误,支支吾吾道:“我,我想许公子可能出门了。”
“错,因为许良被你杀了,你知道许良不在家,所以你便直接呼喊许家娘子。”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一时心急冒昧了。”船夫极力狡辩。
乌平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自己过两天就要离开了,到时任你们如何破案都可以,今天在这里破案是要给我难看吗?等案子破了,教我如何面对县令,如何面对县尉。所有知道县尉入狱的知情人都会嘲笑自己吧,而且还不是背后,是当面嘲笑。
“不用狡辩了,除了这个我还有其他的证据。那日你趁许良不注意将他按入河中淹死,他奋力挣扎在凶手身上撕下一块布来,只需到你家比对一番就可以确定了。”卫黎紧盯着船夫,气势逼人。
船夫闻言如同被抽离魂魄的傀儡软软的瘫坐在地上,叹息道:“知道那是税银后,我就知道自己难逃一劫了。”
“啪”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下令道:“将犯人李志押入监牢,择日问斩。许大人一家无罪释放。”
县令看着船夫像一滩烂泥一样被拖出去,神色才稍有缓和。他起身走到卫黎身前,拍着卫黎肩膀,夸奖道:“不错,做得不错。”
“滋滋!这也算不错,这么简单的案子谁不会断案。”乌平看向卫黎眼神带着愤怒,带着轻蔑,“既然有衣服碎片,为何不早点说出来,还假模假样的看卷宗,真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卫黎看向县令,眼角斜撇向乌平,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思是那家伙脑子有问题吧!
乌平怒道:“小子你什么意思?”
县令对乌平很是不满,也不在乎是否会让他难堪,哈哈笑道:“你骗船夫说有衣服碎片为证还真是妙呀!先用卷宗上的问题击垮他的内心防御,再用衣服碎片诱他上当。一环扣一环,真是妙。”
闻言乌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没有证据,衣服碎片是骗人的。乌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变成黑色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