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我被抓了。(1 / 2)穿到亡国之君的寝殿后首页

地窖里的空间并不算小,就是高度有些局促,白鸥半蹲跪在里面,听着头顶的动静。

一层木地板并不隔音,但老两口应该是怕将人引进来,特意迎到了院外去,白鸥能听见嘈杂的人声,却听不清他们究竟说了些什么。

但很快,木板的缝隙里透进闪烁的火光。

“搜!”

随着男人一声令下,白鸥开始听见头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糟糕!

他想起那夜在永巷深处执手相泣的小姚、小桃兄妹俩,和每天早上推着装满恭桶的小木车爬不上桥的苏嬷嬷……

史书上的殇宁后主狠辣暴戾,视人命如草芥;而现实里那些看似与李遇亲近的人,也的确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小皇帝好像有对身边人格外狠的癖好,那更遑论一直跟皇帝不对付的自己了,若是真的被抓回去……

李遇与周哲翎交恶,又把他看做是周哲翎的心腹,只怕内心早欲除之而后快了,这回寻到实打实的罪名,只怕连全尸都不会给自己留。

“大人,都搜过了,没人!”

白鸥正想着,头顶说话的声音再传来,他总算松了口气。

“没人?”为首的掐着下巴瞪向门边的老两口,“我方才明明瞧见这房中燃着烛火,我一带人进来怎么就灭了?你们两个老东西站在院里百般阻挠我等办差……”

昨夜皇帝遇刺后就没有露过面,只派了高內侍传话,下了拿人的死命令,这事只怕不简单。

他已经带人搜了一整天山,又累又渴不说,还没寻到半点踪迹;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若是交不了差,只怕没好果子吃。横竖他找了一天就这么两个活人,先弄回去应付应付也是好的。

“你二人定是有鬼!陛下有旨,宁杀错,莫放过——”那人大手一挥,“带走!”

宁杀错,莫放过……吗?

白鸥揉了揉酸胀的眉心。

小皇帝,是真狠啊。

傍晚时老妇人拉着白鸥说了许久的话,却都是闲话家常,并没有问他太多的问题。

就在自己方才进地窖之前还在撒谎,他身着这样一身华丽的甲胄,还带着伤,随口胡诌自己是要被抓去做內侍的,现在想来简直荒唐可笑。

但没有人揭穿他……

情急之下那老者几乎想也没想就选择要帮他。

有些善良似乎是与生俱来的。

白鸥撕下铠甲里内衬的一角,扯成布条,再一次缠在指骨拳峰的位置,然后一拳击碎了头顶的木板。

木屑飞溅,他眯起眼睛闪头躲开,然后一跃回到了房中,瞧见刚才那一队人已经退到了院内。

悄声从窗门中翻出去,他两步越过院墙,站在门外,抄着手斜倚着门框,低头瞟向被拉开的院门——

“有人找我?”

“你——”为首的骤然看见门口的白鸥,大惊失色下后退两步,由身后的手下扶住后才结巴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白鸥的眼神不屑地扫过人群,找到被押在队伍末端的老两口,确认没事后才淡淡道:“要你管?”

“陛、陛下有旨,捉、捉拿逃犯!”那人吊高了嗓门虚张声势,“你们还愣着作甚!上啊!”

人群里响起几声“铮、铮”的金属鸣响,有人得令长剑出鞘,却无人敢上前。

白鸥挑了挑眉峰,知道这是自己那日力克北胤武士的余威犹在。

看来自己这运气也并非全然用尽了。

“犯不上的,不就是要我回去么?我和你们走就是了,把不相干的人留下。”他举起缠上布条的那只右手,握拳瞧了瞧,散漫道:“不然,我今天在这儿,只能留下一个是一个了。”

那两个老家伙本来就是为首的带回去为自己办事不力准备的托词,现下正主愿意就范,他求之不得,哪里还顾得上旁的;三下五除二便押上白鸥准备回去领赏。

白鸥被押回狩猎大营的时候夜又深了,王帐内烛火未熄,他已经在外面站了很久。

手臂被反剪捆在身后,胀痛的感觉逐渐被麻痹替代,许是因为刚才路上走得急,他额间渗出一层细密的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