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灯火阑珊处(2 / 2)婚如寂寞首页

“喏。”阮晴晓递上自己的手机,宋玉岑一看未接来电就明了。

“干妈还是没变。”宋玉岑哭笑不得,“这次又介绍什么类型的品种?”

“品种?”阮晴晓咯咯直笑,“如果我妈知道你这么形容她的眼光,恐怕她也不会饶了你。”

“算了,还想逗你玩呢,你却想要出卖我。”

“我可不敢。”

宋玉岑挨着阮晴晓坐在石凳上,语重心长地说:“你妈太关心你,我爸呢,太放任我,如果我们两个的父母能够中和一下,你说好不好。”

“喂,你不会打算撮合他们吧?”

“这可不是我说的。”宋玉岑奸笑,“我妈走了十几年,你爸呢,也有三年了,按说你妈也是为干爹守了三年,可以了,可以找个伴儿,如果你妈找个伴儿,我告诉你,你的日子也就轻松了。”

阮晴晓沮丧地低着头,“我又不是没想过,可是我妈的眼光太高,她也不掂量自个儿的条件,对方要身体好,无不良嗜好,还要有退休金,并且更过分的是,退休金还不能低于我爸的,还得像我爸那样交到她手上。”

宋玉岑一脸懵逼,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阮晴晓点了点头,“我是男人,我还不如找个年轻点的,可以顺从我的女人,像我妈这样强势的,那是花钱找罪受。”

宋玉岑竖起大拇指,憋着笑,“果然坑妈的是女儿。”

禅院有规定,夜间不能随意活动,有事可以联系客堂,客堂里的居士会尽量解决问题。

傍晚,有人送来过一双布鞋,彼时,柳敏之和朋友们外出用餐,之后返回,她试穿了心素准备的布鞋,结果码数不对,试来试去,忙得她火气蹭一下窜起来。

“我就是三十七的脚,分明是他们不专业,鞋子的码数也搞不清楚。”

“人家又不是卖鞋的员工,布鞋肯定也是手工做的,手工的东西自然是比不得机器的标准。”洗手间的宋玉岑,一边敷面膜一边安慰,“我看你赤着脚也逛了一下午,这会儿都要睡觉就寝了,穿不穿鞋有什么关系,不如明天再说。”

柳敏之白一眼鞋子,愤愤地扔一边,“我生气的是他们的态度,态度决定一切,这地方不是修身养性的地方吗,就这样敷衍人,还能修身养性?”

阮晴晓把自己的拖鞋放在朋友脚边,“这拖鞋还是新的,你将就一下。”

“那我明天一清早还要出门看日出啊,敢情也是穿拖鞋?”

“我是三十七的脚,你穿我的鞋子,我穿拖鞋。”宋玉岑在浴室吆喝一声。

柳敏之突然抱着阮晴晓,谄媚地笑了笑,“晴晓,反正也还早,我联系过客堂,那里还有人,不如你受累帮我换一双过来?”

“可是我在等我妈的电话。”

“你这不是正好在充电?一来一回,电也就冲的差不多了,等你回来,阿姨来电话,时间刚刚好。”

“敏之,你是不是还会掐指一算,算出来干妈的时间。”宋玉岑揶揄她们。

阮晴晓思来想后,点了点头,笑着说:“如果来了电话,你们帮我接,帮我应付过去。”

“欧了,没问题。”柳敏之爽快地应了她。

“真是不好意思,鞋子是曾婆婆做的,她上了年纪,对码数可能掌握不好了。”心素在玻璃柜前面蹲下来,翻找其他鞋子的同时,耐心地解释,“这些老菩萨都是发心捐赠,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其实曾婆婆还会做很多东西,如今年纪大,才会有误差。”

“是婆婆的心意,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我朋友也没事,她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话,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阮晴晓羞愧地道歉,她听到过柳敏之打给客堂的电话。

“你稍微等一等,我进去仓库再找一下。”

阮晴晓张望仓库门,又后悔没带手机,所以这时候的时间基本只能靠估摸推测了。

“心素。”

风轻软,带来一声明朗的呼唤。

是熟悉的味道,亦是熟悉的嗓音。

阮晴晓蓦然回首,那人在灯火处。

四目相接,春心入梦。

男子拂袖,放下纸灯笼。他神态清隽,目光如炬,轻慢地越过阮晴晓,径直前往开了门的仓库。

“金先生,您稍等,我马上好。”心素从仓库出来,她拿着一双布鞋,递给阮晴晓的时候,又说,“这双是新鞋子,又有点坡跟,我自己试过,三十七码,准没错了。”

“谢,谢谢了。”内心藏匿的小鹿正乱撞,阮晴晓哪能平静地说清楚一句话。

“阮小姐,你没事吧?”

“没,没事。”阮晴晓觉得自己像个心术不正的小偷,只想偷看男人。

“今晚上的确没风,但是你也不至于热成这个样吧,你的脸……”说着,心素伸手想要撩开阮晴晓的长发。

“心素姐姐,我没事,我先走了,您忙。”阮晴晓惊吓似地清醒,从客堂逃之夭夭。

“这孩子……”心素冲着面无表情的男子,憨憨地笑,“金先生,静一法师留给您的图纸,我早就准备在……”

“砰——”

一声不同寻常的巨响,搅乱了屋内正谈话的两人。

“天呐,我……”逃跑的阮晴晓,只顾着捂脸降温,紧张的步子,跌跌撞撞地踢翻门口的纸灯笼,这毕竟是纸扎的灯笼,再精致也抵不过火势。

“小心。”男人飞奔,敏捷快速地拉开阮晴晓,他蹙眉瞪着女人,严厉地责问,“起火了,你不知道躲开吗?”

“我,我踢翻了你的纸灯笼,我只想补救一下。”阮晴晓哭丧着脸,她的脸颊不输火光的艳红。

黑眸掠过花影,四目凝望,色魂徜徉。

又是她。金泽诚还是觉得自己见过她。那是比较久远的事情了,至少有三年以上,他过目不忘,除非那个人不值得自己记在心里。

“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禅院可不想惹麻烦。”松开阮晴晓,金泽诚顺手提起心素搬来的一桶水,然后直接就倒在了灯笼上面,烧成骨架的灯笼,狼狈不堪,正如肇事者,尬尬地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