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悸动　　　　“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汾西？”探森奇怪的说。　　“他是谁？为什么你们都很惊讶的样子？”在在问。　　“他和我同班，虽然人长得高大，胆子却很小，没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洛翊按了按太阳穴，许是因为照顾孝言一夜没睡好才会这么累。　　“是啊，说来也奇怪，以前班上只有季涵愿意接近他。也因此后来他做了有生以来最勇敢的一件事，就是向季涵告白。”臻儿回想着，“诶，你们说，他会不会因爱生恨，才杀人呢？”　　“可是除了季涵，其他人跟他都没什么交集吧。”夏半试图反驳了这个可能，“而且他胆子还不至于大到杀了这么多人。”　　“但是在7点多的时候只有他在汾西公园，没有其他人啊。”臻儿说。　　洛翊在走廊上踱步思忖着，然后说：“我同意夏半的看法，昨天引我们入局的人智商和心理素质都是不容我们小觑的，他是骆狄狄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他到汾西的原因我们要查清楚，我想里面另有文章。”　　“明天要上课了，那我和臻儿今晚去骆狄狄家里问他？”夏半提出建议。　　“你们去的时候还要做一件事，尽量帮我采集骆狄狄的DNA”洛翊说，“我想做一个验证。”　　“OK。”夏半说。　　　　在在检查身体后没什么异样，就办了出院手续。洛翊也因为星期一即将到来，不得不回家准备第二天的课而离开医院，走的时候孝言依旧没有醒来，洛翊只好找她的家人过来看护她。　　出了医院后，夏半和臻儿结伴向骆狄狄家行进，其他人就各奔东西。　　回到家后，在在和奶奶吃过晚饭就回房间去休息。认识侦探社的人不过两周的时间，却好像度过了一段漫长岁月，其实自己一直都在听他们的安排，对这些案件的了解也是模模糊糊的，想到这里，她便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打了探森的号码：“……探森？我是在在。”　　“嗯，我知道。怎么了？”探森看到是在在的来电，踌躇了一会儿才按下接听键。听见她微弱的声音，有些担忧。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不知道问谁比较好，就打给你了。”在在小心翼翼地说。　　“你问吧，我知道的会尽可能地告诉你。”　　“那些死者和洛翊都有什么关系呢？当你们想借我引出凶手的时候却要求我和洛翊交往，我就觉得奇怪了。”　　“本来出现第一个死者的时候我们也没想到这一切的发生和洛翊有什么关系，直到连续的案件发生我们才作出了这个猜想。第一个死去的海茵是曾经追求过洛翊两年的校花，第二个、第五个死去的施佳桐和李熙涟是洛翊过去交往过的女友，失踪的洛昕雨和死去的季涵分别是洛翊的堂妹和表妹。至于秋滢汐，我们并没有找到她和洛翊的关系。”　　“为什么不交给警察处理呢？你们这样很危险。”　　“洛翊认为凶手是冲着他去的，自己有责任把真凶揪出来，就向他父亲提出协助调查。警察主要负责追查，我们是辅助。我们曾经到过死者生前去过的地方进行调查，但总是在她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断了线索，最终在荒无人烟的森林里面发现了尸体。除了与洛翊有关这一条线索，我们还真没发现什么……就像完美犯罪。”　　在在听出了探森话语里的无奈和愤恨，就安慰他说：“没关系的，在雾林的那次你能及时赶到救我，说明你们已经有追查凶手的方向了。”　　“其实那一次是有人发匿名短信告诉我的……我想是凶手故意这么做，这是无声的挑衅。虽然晚了一步没有救到秋滢汐，但是好在我救了你。”探森苦笑道。　　“以后需要我的地方，我会帮忙的。”在在故作轻松地说着，虽说前路漫漫不知方向。　　“现在也晚了，早点休息，明天才有精力上课，晚安。”探森说。　　“晚安……”挂断电话，在在起身准备去沐浴。躺在浴缸里全身心放松，在在脑海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回荡：“在在，别忘了你的任务。”　　“我的任务？”在在捂着头有些痛苦，她缓慢起身穿上睡衣就回到房间躺下慢慢睡去……　　“尽快，杀了洛翊。”　　　　“早啊！”“早……”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忽略了曾经渴望的平静的早晨，在在疲倦地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昨晚她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拿着一把刀站着，而洛翊却捂着腰部的伤口跪在自己面前，面色苍白。　　“早啊，在在，你看起脸色不太好诶。”臻儿突然出现在在在身边。　　“啊？我没事的……”在在笑了笑，“你们昨晚去骆狄狄家有什么收获吗？”　　臻儿眨了眨眼，说：“想知道的话放学后来侦探社，洛翊好像也有事要说呢。”　　“你们有话说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在在说。　　“哎哟，这么见外。告诉你，我们早就把你当作伙伴了，记得来喔！”臻儿说完这句话就和在在分道而行。　　　　在在来到侦探社里，发现多了一套桌椅，夏半告诉她以后这就是她的位置。看着房间里的人，活泼的荆瑜、阳光的夏半、妩媚的臻儿、俊逸的洛翊，还有韩探森，之前没有仔细发现，他的脸如镌刻般五官分明，高挺的鼻梁，一双清澈的黑眸，又时刻噙着一抹狂野不羁的微笑，清爽的黑发柔顺得让人忍不住想伸手触碰。注意到在在打量的目光，探森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人都到了，夏半、臻儿，说说你们去骆狄狄家里的情况吧。”　　“开始我们先闲聊一会儿，然后他问我们知不知道季涵去哪了，我们告诉他季涵出国留学，他却突然慌张地说不可能。”夏半停下喝水，又接着说，“我们觉得奇怪就顺着他的话往下问，他告诉我们一周半前，也就是6月15日那天他和季涵约在外见面，两人起了争执后来不欢而散，之后就再没见过。”　　“季涵的尸体是6月16日被人发现的，如果不是骆狄狄杀她，那么在骆狄狄之后她又见了其他人。”臻儿接着夏半的话往下说，“周六晚上，有人告诉他季涵会出现在汾西公园，所以他就将信将疑过去看看，我们问他那个人是谁，他却说不记得，怎么也想不起来。”　　“听你说这话，说明骆狄狄见过那个人但是想不起来？”洛翊问。　　“是啊。我们也怀疑过他在说谎，可是他看起来不像在骗我们。”臻儿说。　　“我把早上臻儿给我的骆狄狄的唾液样本和头发都送到局里验证，季涵指节里留下的皮肤碎屑被证实是骆狄狄的。他们见面并发生争执这个条件有可能成立。”洛翊说，“对骆狄狄的调查先到这里，不过不能完全把他排除，还有待观察。此外，我和孝言有另一个发现，所有死者与0班的叶菲零都有一定的关系。我想明天去找她，可是现在孝言还在医院，你们谁有空能和我一起去。”　　“叶菲零是谁？”在在小声地问身旁的夏半。“就是上次撞到你的那个模特。”　　这时，探森站出来说：“我和你去吧。”　　“也好，那明天我们……”洛翊的话还没说完，在在却突然冒出一句：“我也去！”　　“你去？”探森问。　　啊，我去做什么。在在在心里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她却突然说出这句话，会不会是因为洛翊要去呢。“就是觉得，多我一个女生，会比较好吧。”在在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就一起吧。”洛翊说。　　在在是和臻儿荆瑜一起离开侦探社。“你刚才提出要一起去见叶菲零是有其他原因吧？”臻儿走到在在前面，边倒退着走边问她。　　“什么？什么什么原因？”荆瑜嗅到了八卦的味道，也过来凑热闹。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在在一时难为情。　　“啊哈，难道我会看不出来？”臻儿邪恶地笑起来，“你喜欢洛翊！”听到这句肯定句，荆瑜也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你们怎么好拿这种来开玩笑，不和你们说了。”在在有些小抓狂，三个女生一路小吵小闹，欢乐地乱作一团。　　与此同时在侦探社外，看着远处那三个女生，探森和夏半都笑出了声，洛翊轻咳了一声。“谢谢你同意让在在加入。”探森对洛翊说。　　“既然每个人都同意，我也无所谓。”又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夏半，想不想看看洛翊鬼畜的表情？”探森说。　　“你有什么好办法？”夏半看着探森，探森用嘴巴做了一个口型：“老办法。”夏半领悟，两个人一起悄悄靠近洛翊，出其不意地给他挠痒痒，洛翊立马露出狰狞的表情。　　　　路上探森还因为刚才洛翊的表情大笑着。　　“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笑而是抽搐呢？”夏半小声地询问。　　“你觉得在这样的非常时期他笑得出来吗，他和我们不一样，倒是和孝言一个性格，表情都一样臭。说起来他们两个还真臭味相投啊。”　　“我们这叫做同气相求。”洛翊突然转身看着身后嘀嘀咕咕的两个人，面露放荡不拘的笑容，同时慢慢举起他的手，等夏半探森看清楚时才发现是一根接着水龙头的橡皮软管，下一秒，两人瞬间洗了个清凉的澡。　　六月就快要结束，所有的悸动都在不经意地滋长。　　　　“叶菲零的家好漂亮。”在在站在一座独栋别墅面前不禁感叹，除了在杂志或电视上看过这样的欧式风格建筑，现实里她从未体会过。“初中的时候就觉得她的大小姐脾气肯定是在优越家庭下培养出来的，如果可以我还真不愿意听她说话。”探森笑了笑。“我们进去吧。”洛翊说。　　“你们来啦。”叶菲零放学回家后就赶紧打扮好，准备好站在门口欢迎洛翊等人。　　“杨姨，麻烦你为我的朋友们准备茶点。”叶菲零带着他们三人进入房子里后，招呼大家坐下，“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好久不见，菲零。自从你进了0班我们就很少碰面了。”探森先来了句问候。　　“是啊。你会来找我已经是出乎意料，而且洛翊你竟然也来真让我有些意外。唔，这个女孩是哪家名媛呢？”叶菲零看着在在，好奇道。　　“我不是什么名媛，我只是个普通人，放学后我们三人一起走，不过他们说要过来看看你，我就一起来了。”在在大方地回应着。　　“喔，我说呢，怎么那么陌生。”叶菲零随意地笑了笑，“说起来，我好久没见到季涵了，洛翊你有和她联系吗？”　　“关于这件事我也想问你，你最后一次见到季涵是什么时候？”洛翊顺着她的话切入主题。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叶菲零面露担心的神色，“我已经一个月没有看到她了。”　　“6月15日你在做什么你还记得吗？”探森问。　　“你们这是怎么了，跟审讯一样。”叶菲零笑道，“6月1日至20日我都在欧洲准备一个时装表演。”说话间，叶菲零总是拨弄着她的头发，她镶着紫色水晶的手链将夕阳余晖反射进在在的眼睛里。见在在难受地眨巴眨巴眼睛，探森跟她换个位置。　　“听说秋滢汐前不久和你们公司签约了，她最近在工作吗，好久没见她来上学。”洛翊又放出一个引子。　　“说起来我也很久没看到她了。可能是因为没有联系，后面我问问看，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她了？”叶菲零问。　　“没什么。”……　　接着他们又闲聊了一会儿，但是无论洛翊和探森问什么，她都显得一无所知。而在在却在心里产生一个疑问。这时叶家来了一通电话，叶菲零只好起身去接，探森则去卫生间。在在见杨姨在客厅忙活，她就拉着洛翊去没人的地方，对他说有事商量。　　在在和洛翊来到厨房，洛翊问她有什么事，在在便把心里觉得别扭的事情告诉他：“我觉得，只是觉得，叶菲零和秋滢汐的死可能有关系。在雾林的那天早上，我也是被凶手手腕上的东西反射阳光闪到眼睛，叶菲零左手上就有一条紫水晶链。”　　“可是你描述的应该是个男子才对，短发适中身材。”洛翊说。　　“但是叶菲零和我看到的那个人身高差不多，而且头发可以盘起来，我是在雾里模糊地看到，也不能确定凶手是男的。”在在又提出一个看法。　　听到在在的话，洛翊走到窗边思忖着。在在看着他一言不发，忽然脑袋里又有声音响起：“杀了洛翊。”　　“杀了他。”在在痛苦地扶着头，眼神变得空灵，边自言自语，边拿起桌案上的刀，慢慢走向洛翊。当洛翊转身要说什么的时候，在在突然扑上去，刀插进了洛翊的左腹部。洛翊吃痛地扶住桌子，身子慢慢下滑，手还覆在在在的手背上，将她推开。下一刻，在在突然清醒，她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惊吓得不知所措，她目光呆滞地看着受伤的洛翊，之后泪水从眼里涌了出来，心里慌乱起来，嘴里叫着“怎么办，该怎么办。”寻声而来的叶菲零和韩探森被厨房里的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快叫救护车！”探森先对叶菲零说，然后过去和在在想办法先帮洛翊止血。　　在救护车上在在只是在哭，探森一边看着医生为洛翊做紧急处理一边安抚在在：“丫头，没事的，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