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病房里，四周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谢淮依醒来时，入眼的就是一片纯白。

他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心神微微恍惚，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几分钟后，“吱呀”一声，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谢淮依眸光微微动了动，空洞的眼神逐渐有了焦距。

“终于醒了？”

一个略微苍老的沙哑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谢淮依微微侧眸，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布满皱纹的脸。

虽然熟悉，再次见到，却是恍如隔世。

“……爷爷。”

他嗓音微哑地唤了一声。

老人看着他，眼眶微红，神情有些激动，连着声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谢淮依哑着声问：“我睡了多久？”

老人拂了拂眼角，微微哽咽道：“从你出车祸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个月。”

谢淮依闻言，沉默。

五个月。

那么，究竟是一场虚幻的梦，还是真实发生的？

老人看着他出神的样子，安慰道：“刚刚医生已经来看过了，说你恢复得很好，再休息一阵就可以出院了。”

谢淮依看向老人苍老的脸，沉默了一会儿，却是突然问：“爷爷，您上个月是不是办了一场展览？”

老人闻言，微微诧异：“是办过一场……你怎么知道的？”

谢淮依没回答，只是继续问：“那您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古温书的人？”

老人这下是真的惊讶了：“你知道古先生？”

谢淮依顿了顿，微微眯起眼眸，嗓音有些意味不明：“嗯……当然知道。”

不等老人继续问，他就闭上了眼睛，轻声道：“爷爷，我想再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