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侯则讪笑不言,他可没有看到汉朝廷的败亡,凉州羌人地处边界,每逢外族作乱,汉骑甲皆是迎头痛击,匈奴,鲜卑,乌丸之流从未讨到便宜,羌人这次作乱也一样,汉骑单兵能力不弱于马背民族。可谓是典型的不恐外,内腐败。
“若让某家领兵入宫,定舍身诛了这帮阉宦,看他们如何兴风作浪!”夏侯惇愤愤不平的说道。
“杀了又有何用?不消三五日,又有另一个张让,赵忠之流。”
张安也被此间气氛感染,不由自主的吐露心言。
“满目望去,何处没有忠贞贤能之士?但这些人如何才能走到朝堂呢?靠推举吗?荒天下之大缪。家家都是孝子,何处去寻忠贞?
且说黄巾贼,他们是如何起势?尔等真以为凭借张角两三句言语蛊惑能成事吗?是兼并啊!是无度土地兼并,这些失去土地的百姓就成了流民,自古流民起浪潮啊!”
张安言语一出,曹操便听出了是世家大族的祸根,法衍更是低头不言,有些事牵扯到自身利益就没那么豪放了。
世族聚人力,有钱财,显高官,其中的制约力可抗衡当朝陛下,若陛下重用寒门,世族会竭力泼脏水,佞臣小人帽子不断,所以外戚和宦官便成了冲锋骑。但多年往复,皇帝依然会发现世族的人有学识有见地,无可替代,这就是不争的现状,世家花了多少资源去培养一个人,而寒门背后又站着谁呢?一旦有一两个功成名就的,最后又变成了世家。
“仲定,吾虽出生名望,愿求摒弃之策。”曹操真的是想再扶一扶将倒的梁柱。
“孟德兄此事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此事无解,只能制约,用法令,用人情,用君王的贤明。”张安想不到破解的法门,即便是用寒门,扶小众富户,十数年回首,这些人又变成了庞然大物,变成了当初自己最厌恶的存在。
“使君所言极是,与其费周章,不如辟用现有人才。”法衍赞许的说道。
“这周章必须得费,法令就是拿来制约的,盛极而衰就是此番道理。不过,可另辟蹊径。”张安不想在帝制上纠缠,这是无法改变的现状,所以他将话题引向另一端。
“何为蹊径?”曹操双目一亮。
“民,万万民,劳苦众就是蹊径,若能治好这肆虐大汉的瘟疫,朝廷之事可平也!”张安为官以来所见死于疫病者不少于死于饥荒人,若是能根治疫病,平复民怨,汉朝中兴有望矣。
“朝廷名医皆束手无策,何人又能治愈此疾?”
“疫病发于民间,起于疲氓,当在各府州县搜寻名医,只是此事花销巨大,无人愿做罢了。
扶汉当从基石开始,若民十不存一,只恐日后出现外虏之祸,肆虐汉地九州。”
张安曾给周异说过此事,也让兄长张世平散家财寻医,但张家势单力薄,此事未有果。
“仲定忠贞之言,操愿竭力做此事,哪怕是豁出脸面求父亲,也定要做。”曹操神情坚定,法衍却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