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真让陈氏这般拿着铜剪子出去了,不说别的,她额娘的身子是真不成,可能是有点儿三高吧,就这么气着跑出去了,肯定得晕半路儿上!
年甜恬赶紧的拽着自个儿敞开的衣襟去拉额娘的手臂,一把夺了剪刀扯着额娘坐下。
“额娘你别气,我这不是没事儿吗,我皮儿嫩,就是瞧着吓人了,其实一点儿都不疼,您就放心吧,有四爷在呢,四爷为女儿报仇,一定不会让女儿吃亏了。”
“您要是过去了,就算真的能杀了阿克丹或是完琦,不也是将您自个儿给搭进去了吗。”
“四爷是黄带子,便是把觉罗一家子都给杀了,也顶多是被言官儿斥责两句,您呢?您是要偿命的,替这般畜生偿命值吗?”
被女儿这么一说,陈氏也是冷静了不少,倒也明白苏公公先前过来时为何不许年府轻举妄动了,着实是费心了的。
年甜恬见额娘稳下来了,自个儿也松了口气,忙草草的给自个儿系好了衣带和盘扣,稍稍安慰了三位嫂嫂,便又出去安慰阿玛和哥哥。
大哥和三哥这会儿在直隶当差呢,估摸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得赶紧的先派人好好的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通,别到时候听了旁人的三言两句的又冲动行事了。
二哥这会儿还带兵跟什么造反的逆贼打仗呢,这会儿就不跟他说了,免得他分心。
年甜恬轻叹了一口气,她小小年纪也是为这一大家子操碎了心了。
倒也是把家里的这么些人都安顿好了,送出了自个儿的小院儿,年甜恬这才能放松些个,赶紧的叫来了珍珠和翡翠几个小丫头。
四个人也都受伤了的,她这当主子的怎么也得看看了,说起来她们才是无妄之灾,是被牵连的。
珍珠四个小丫鬟进来,一见着自家主子也是眼泪汪汪的,尤其是珍珠,和年甜恬的主仆情谊最深厚,自个儿头都破了见血了也没在意,一颗心全挂在主子身上了。
“格格,您没事儿吧?奴婢想去找您可那个叫额勒登的浑人不许奴婢们去,说是您跟四爷在一块儿呢,非先送了奴婢们回来。”
年甜恬看着珍珠落泪,自个儿心里也不是滋味儿,难受的要命:“我没事儿,放心吧,都是我不好,我连累了你们,头上的伤可上药了?四爷说给你看郎中了,郎中怎的说?”
珍珠和余下的三个小丫头都抹着眼泪摇头:“奴婢们都没事儿,就是惦记您,这事儿全赖阿克丹和完琦,奴婢们怎的能怨您呢。”
年甜恬这会儿忙拉着几个小丫头坐下了,这事儿要一直说也是个没完,现下倒是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问一问她们呢。
“眼下这情况你们也都知道了,你们主子我不招四爷后院儿里的人喜欢,这还没进去呢,就已经快连累你们有性命之忧了。”
“福晋虽然已经被四爷罚了的,可福晋始终是福晋,等福晋从寺里回来了,定还要收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