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江书墨带着李昊，刚靠近翠红楼的门口，一群女人立马涌过来，一个个娇声道：“哟，这是哪家的公子呀，这么俊俏，看着眼生呢，是不是第一次来我们店里~~”
此刻，两人的打扮明明很普通——在客栈时，江书墨托小二帮忙买的两身素净衣裳，还特意要了一顶布帽遮住李昊的短发。
但主角的颜值还是吸引了一群女人，她们甚至还偷偷伸手揩油，又是往主角身上扑，又是靠肩膀的，仿佛都爱得不行不行的了。
难道这就是种马文男主的魅力么！
被这么多陌生女人围着，李昊有点心虚，他偷偷扯了扯江书墨的衣角，小声说：“还是不进去了吧，这里都好贵的。”
他读书的时候，就读过许多这种风流故事，富贵之家的公子，进去时腰缠万贯，最后穷得连家都回不去。
他们两个口袋里的钱，应该还不够在里面喝杯酒的程度。
身边的几个姑娘立马娇滴滴地表示：“公子长这么俊，哪里还要收钱，光是看着，奴家的心就怦怦直跳呢！”
“就是，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俊俏的公子，陪奴家说说话也是好的。”
其中一个穿着鹅黄色薄纱的姑娘，说着要捉江书墨的手放在自己裸露的胸口处，被李昊赶紧拦下。
他着急地说：“姑娘自重！”
惹得几个姑娘掩嘴嗤嗤地笑，“这位公子好有意思。”
江书墨瞥了一眼李昊，俯身在他耳边缓缓道：“只是喝杯酒，不贵的。”
李昊闻言双眼大睁，主角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明明江家家教极严，江书墨怎么可能来过这种烟花之地！
这不科学！
李昊还想说什么，但门口的姑娘们实在是太热情了，她们半推半搡地就把他们迎进了楼里，里面灯火通明，每个房间都亮着灯，不时有男人大笑的声音。
这跟李昊想象中的风月场所有些出入。
“找个雅致些的位置。”江书墨交代道。
领头的人把他们领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可以俯视街上的灯火，同时远离了大厅的吵闹。
刚落座，几位姑娘就端着酒壶上来，坐在了他们身边。
就像电视剧里放的一样，她们媚眼如丝，身体像蛇一样不停往客人身上靠，故意往李昊的耳边吐气，身上都软软的，香香的。
这谁顶得住啊。
于是在没反应过来前被灌了好几口酒，入口才发现，简直辣嗓子。
都说古代无法酿造出高度数的酒，但李昊觉得自己刚才喝的那几口，让他瞬间就上头了。
江书墨坐在李昊对面，靠着窗，自己拿着酒杯，慢悠悠地喝着。
坐在他身旁的翠柳姑娘，从没见过这么俊俏的男人，心里一阵荡漾，柔声道：“公子来了这里，怎么还一个人喝闷酒，奴家来伺候公子吧~~”
轻抿一口酒，江书墨放下酒杯，看了那翠柳姑娘一眼。
那个眼神，他和文雅的长相十分不符，带着冰冷和残忍，根本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
长久与男人打交道的经验，让他知道什么样的人不能惹，翠柳心下一惊，放下酒水，悄悄退下了。
走时顺便喊上了几个姐妹。
旁边的姑娘有些不舍：“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俊的客人，就不能让我多呆一会儿，我可不想下楼陪那些老油头。”
翠柳抱着胳膊冷笑一声：“你要是不想活命，就继续呆着吧。”
李昊晕晕乎乎，觉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时候，发现这个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江书墨两个人了。
他嘟囔道：“你看，我们没钱，姑娘都走了。”
轻轻抬手，大敞的门自动关上，江书墨起身坐在李昊旁边，笑了一下：“没关系，我陪你喝。”
李昊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花那么多钱是进来喝酒的吗，败家子！”
拿酒的动作顿了顿，江书墨轻飘飘地问：“不想喝酒，那你想做什么，嗯？”
李昊歪头想了一下，重复了一遍：“……做什么？”
“问我做什么，不是你想进来的么？”
江书墨将李昊松松地揽在怀里，这是他最喜欢的姿势，自己能够掌握他的全部，对方却难以挣脱开。
将嘴凑在李昊耳边，江书墨又问了一遍：“你想做什么？”
李昊后仰，整个人靠在江书墨怀里，闻到那股熟悉的冷香，突然说：“给里给气。”
“什么？”
突然捂住脸，李昊嘤嘤嘤地哭：“我的初吻，竟然是和一个男人！”
江书墨没想到李昊突然提到这个，但当时他昏昏沉沉，并没有什么记忆，还以为只是自己的一个梦。
听到李昊说那是自己的初吻，江书墨低声笑了一下，在他耳边说道：“也是我的，这下公平了。”
心里却因为独占李昊的初吻雀跃起来，刚才的不悦瞬间消散，他收紧臂膀，感受李昊因为微醺而发软的身子，眼神幽暗。
他拿掉李昊的帽子，轻轻为他整理被压乱斗的短发，指尖故意在耳后的小红痣摩挲几下，直到李昊缩着脖子抗议：“痒……”
“小神仙。”江书墨哑着嗓子开口。
李昊没有应答，闷头又灌了一口酒，奇怪道：“怎么越喝越渴？”
截下他手里的酒杯，江书墨说：“那就别喝了。”
“我要喝，没有妹子，还不准我喝酒吗？”李昊十分不满，挣扎着去够酒杯，身子在江书墨身上扭来扭去。
无奈地喝掉酒杯里剩下的酒，江书墨把酒杯还给李昊，没想到李昊喝醉后变得这么……爱撒娇。
在这之前，他绝没想到一个男人也会有这么丰富的表情，那双眼睛此刻十分委屈似的，幽怨地盯着他，像一只刚出生毫无威胁的，只会嗷嗷叫的小兽。
李昊抱着空酒杯，喝了两口，砸吧不出味来，懵逼地愣住。
江书墨忍不住笑了，将下巴放在李昊肩膀处，爱怜地亲了亲他耳后的红痣。
低垂着头，李昊本来快要睡过去，突然被惊醒，慢半拍地捂着耳朵，扭头看江书墨：“你亲我？”
江书墨目光灼灼，没有回话。
李昊侧身，在江书墨光洁的脖颈处大声地“吧唧”一口，抹抹嘴说：“我亲回来，这下公平了。”
一只手从身后绕过来，强硬地掰过他的下巴，江书墨垂眸睨着他，指腹在李昊的唇上摩擦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这不叫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