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蓝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一张脸崩的死紧，装作不经意的盯着殷茵猛瞧。

他对这个传说中的上神非常好奇。

飞禽走兽天生开灵，比那些需要经过修炼才能开灵的精怪好上不知多少倍，可正因为如此，他们修行不知要难上多少倍。

十几万年未曾飞升的大有兽在，就拿他们族长来说，如今已经十几万岁，才堪堪一只脚迈进飞升门栏。

可殷茵却是十几万年来唯一例外，凤蓝很是好奇，这位一直活在传说的上神，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凤蓝从小被族长一手带大，族长这些年可没在小辈面前说殷茵的不是，在凤蓝心中殷茵就是个不好相处的。

仔细接触之后才明白，这果然是个不好相处的。

他二人走了几日，来到人界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占卜指引的地点，和此处还有些偏差，可殷茵偏要下来看个究竟。

凤蓝打不过殷茵，和她讲道理也不会被搭理，只能听之任之。

凤蓝是凤凰族天赋异禀的少族长，从小便众星捧月的活着，这还是头一遭自己的意见被人无视的这般彻底，他的心思藏不住，全在脸上表现出来。

殷茵从不会看人脸色，这少族长在她眼里不过是个幼崽，她能大发慈悲辐照一番，也是看在他一族先祖的份上。

若这幼崽乖乖听话也罢，若是啰里啰嗦惹她不快，她也懒得姑息。

在云端上头就瞧见此处热闹非凡，殷茵最爱凑热闹，自然不会错过，落地才知此处是太湖之畔，鱼米之乡。

她不知晓鱼米之乡是什么地方，却也能瞧出此处富饶。

殷茵运气不错，正好赶上此处的集市，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贩卖的东西琳琅满目，殷茵瞧着颇为新鲜。

越往里走，便闻见一股浓重的鱼腥味。

江河湖畔从来都靠打渔为生，殷茵皱了皱眉，不着痕迹退开。

凤蓝早就受不了那股鱼腥味，可殷茵不走，他也只能在一旁跟着，如今见她要走，忙不迭跟上。

“这鱼咋个卖？”

“你买条大的，这些小的送你，给家里姑娘小子炖个鸡蛋，吃了啊，聪明！”鱼贩子的声音透过人群传到殷茵的耳朵里。

殷茵心思一动，脚步再也迈不开。

鱼贩子说的是太湖独有的银鱼，这些鱼个头不大，价格便宜，一网能捞上许多，许多人会买回去做成银鱼炖蛋给小孩子吃。

味道鲜美，还补脑！

殷茵听到这俩字心思微动，未等凤蓝反应过来，就窜到鱼贩子摊前询问。

等到凤蓝追上来，殷茵已经在和鱼贩子讨价还价，买了一篓子。

倒不是嫌鱼太贵，纯粹嫌弃鱼太丑。

就算能补脑，她也不太吃的下去。

“你们白肩雕还吃鱼啊？”凤蓝好奇开口，捏着鼻子嫌弃。

“你们凤凰？都这么多管闲事？”

凤蓝乖乖闭嘴，又被殷茵使唤去野外找一处适合生火的地方。

“凭什么要我去找？！”凤蓝彻底爆发，嘟嘟囔囔不情不愿，要不是打不过，只怕还想冲上来。

殷茵淡漠的提着一篓子鱼，表情要多嫌弃有多嫌弃，水里的东西她一向不喜欢，“自然是因为你们凤凰一族，有求于我。”

凤蓝：“……”

似乎所有的凤凰都是看不清形式，就连少族长也不例外。

“我凤凰一族乃是上古神兽的后代！”

殷茵连凤凰族长都未曾放在眼里，如何在意一只才几千岁的幼崽，虽然欺负幼崽不大光彩，可这事也不是不能干，“本上神出生便是神女。”

凤蓝有些尴尬，却是输人不输阵，继续强硬，“我族族长即将飞升！”

“本上神两万岁便已飞升。”殷茵丝毫不在意凤蓝涨的通红的脸，还嫌不够，“我族中幼崽和你差不多大，却已经当了几百年的族长。”

凤蓝：“……”

他差点被殷茵气哭。

“先天不足不可怕，可怕的是后天还不好好努力，你如今年岁不大，从这会儿开始努力还来的及，莫不是想和你族中的老凤凰似的，十几万岁还未飞升？被六届耻笑？”殷茵苦口婆心的劝，可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

凤蓝原本只是脸涨的通红，如今连眼睛都红红的。

她还以为这幼崽会哭。

“哼！”凤蓝飞快抹了抹眼睛上的水渍，“我们族长一步一步稳扎稳打修炼飞升，和你这等靠运气的比起来不知好多少！”

殷茵并不在意凤蓝的无理，若是老凤凰教出的幼崽对她恭恭敬敬，她怕是晚上睡着都不安生。

篓子里的鱼已经死得差不多，活着的时候她都不太爱吃，莫说如今还死了。

殷茵只看一眼便嫌弃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