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以暴制暴。”金清说的是秘境中的人命。
“为何不可?沸默门灭我燕教时可曾有过半点犹豫?我不去复仇不去杀人又该去做什么呢?”
“因为他们是魔教,作恶多端,本就该死。你知不知道魔教为什么臭名昭著,因为他们残杀了几千甚至几万名无辜人士,去做莫名其妙的实验,仅仅只是为了增长自身修为,最终被欲望蚕食,被控制,到最后离不开人血!”
金清猛地抓住她的肩膀,边摇晃边嘶喊:“可这些都跟你无关,归燕是无辜的,你可以避免的,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实验?这倒是个新鲜词汇,她是怎么知道的。莫非是...金兽门?
不过,在印象中,好像是金清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可惜,她叫错了:“我是燕颃之,无法独善其身。纵有万般不是,只因他们是我父母,生我养我,教我渡我,我便不能撇清关系,既为子女,便有义务且有责任。
金清,杀人就是杀人,无论什么理由。谁也不比谁高尚,而我所做的不过是杀人偿命,替他们报仇。即使陷自己于不仁不义。要是他们想找我报仇随时恭候,想杀我的人那么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怎么就不明白这样子做会诞生出多少个你!这么做真的是你父母所希望的吗?我就不信能教出你这般修养的父母,会将自己的孩子扔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归燕沉默,在那一瞬间,脑海中闪过了父亲临终前的叮嘱,刹那间父亲的脸被黑雾代替,糟糕,是心魔。她立刻摇头,对自己催眠:不会的,不会的,我父母没死呢,怎么会死呢?只是暂时找不到我了,我只要再出名点就好了,他们就能得到我的消息了。
“嗯。冤冤相报啊,世界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前进曲折,但总归是前进的。有你这样耀眼的人,也有我这样丑恶的人。我不是不明白你说的大道理,我只是不甘心。”
“不是的。”金清掉了眼泪,不是这样的,她很心疼的啊,承认自己是魔教中人,等于将自己逼上绝路,要与整个修仙界为敌,明明有更好的路可以走的。
归燕不忍,轻松道:“放心吧,往好处想,我没有迷失本心。而且...”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失败。
“你跟我走,大不了把你藏起来,我哥有个藏人的地方,很隐秘的,不会有人发现的。”金清擦擦眼泪,拉着她就想走。
躲起来啊?又是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吗?自己躲的还不够久吗?她想起独自一人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靠着可怜的火苗度日如年,就连天空都看不到,别人倒是找不到自己了,可相对的,自己也与外界断了全部联系。
退一万步讲,心魔怎么办?在黑暗中逐渐吞噬自己的心魔该怎么办,任由它撕咬,占据,淹没自己吗?
不要,绝对不要。
那种透到骨子里的孤独感,她不要。
“唉~你这丫头就没有别的要说的了吗?”
劝不动,这人的决心比自己想的还要坚定,意识到这一点的金清仿佛看到了她的末路,一下子眼泪决堤。
“别哭了。有人来了,你带着他们先撤吧。”这也许是归燕说过最温柔的谎了。
“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归燕。还能一起切磋吗?”
归燕笑笑,递了一块帕子过去:“那你可要加油修炼,不然比不过我磕药。顺便帮忙把苏凡也带走,我新收的小弟可不能就这么埋没了。”
“不要死啊。”
“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