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鹊桥巧遇竟无眠(1 / 2)独行月下歌首页

岑康福与苏灵芙谈往事,已说到三山谷灭门之时,忽而停住。

苏灵芙急道:“岑爷爷,接下来又怎样了?”

见岑康福好似昏睡过去,以为他陷入思忆一时离神,又摇了摇他的手臂。

“岑爷爷,你怎的了?”

这时程晓蓉入了来,朝她道:“他气息太微弱了,你让他歇息罢。”

见岑康福一呼一吸间都带有停顿,脸色苍白无力,想来是又记起三山谷灭门时的惨烈场景,于是苏灵芙应了一声,但心中又有些不舍,三山谷声威势大,又如何短短几个时辰便被灭门?莫哥哥的父母等人后来又如何去了?

带着许多疑问,苏灵芙退了出去,届时发觉独孤妄出现在旁,道:“我们该上路了。”

苏灵芙一愕,发觉已经过了快三个时辰,天已经亮的很,而自己也一夜未眠。她应了一声,忽而想到岑康福说过,独孤妄是彺哥哥父亲的师兄,当即问道:“独孤前辈,你听到岑爷爷说的故事了么?”

独孤妄微微点头,道:“你想听,我以后慢慢说给你听,不过现在该赶路了,你在马车上休息罢。”

苏灵芙点点头,想到岑康福说过,独孤妄曾一剑将彺哥哥的父亲莫无道刺到重伤,当下心中又是一阵寒颤。

独孤妄余光洒过,开口想说些什么,但又止住,只说道:“走罢。”,随即转身而去。

……

数月后,赣州境内。

莫彺一行人在家酒家内歇息洗尘。

阁楼房内,三人围坐于桌旁,秦萧元道:“这几日吃干粮都吃的口淡了罢?佩儿,你去吩咐下人拿些酒菜进来。”

秦佩面带纱巾微点颔首便退了出去。

莫彺哈哈打趣道:“面纱别掉了,不然又多了几个夫婿,到时又不知你该哭还是该笑。”,秦佩巧目瞪了一眼,抬手便打。

秦萧元摆手道:“好了,别再玩闹了,都一个月了还不消停。”,这时秦佩才“哼”的一声出了去。

莫彺道:“秦师伯,走了那么久,终于到了江西了。”

秦萧元点头道:“不错,再走一段路,明日大概便到了。”

莫彺道:“不知道师娘到时候会是何反应?但确实是我犯了你们的规矩,要打要杀,莫彺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了。”

秦萧元听了这话中的讽讥,却毫不生气的说道:“我夫人年轻时的确脾气不好,但也不会太过为难你,但她最见不得人满嘴油腔滑调,口舌招尤,莫师侄,你还是克制下自己为妙。”

莫彺不理恐吓,又问道:“师伯,你和我师傅是从小便相识么?”

秦萧元答道:“是啊,我和你师傅还是婴儿时便在一块尿布中撒尿了,你师傅无父无母,我也从小没了母亲,我们就好似亲兄弟一般。”

莫彺笑道:“亲兄弟?我倒看不出来。”

秦萧元也呵呵一笑。

莫彺又道:“那师傅为何离开了门派?”

还未作答,楼下忽而传来一阵哐啷的闹事声,秦萧元道:“莫非是佩儿在下面闹事?彺儿,你下去看看,记住别惹事。”

莫彺道:“放心罢师伯,我这就下去看看。”说罢便下了楼去,只见厅内的座椅全都散了架,几个陌生人倒在地上哎呀哎呀的喊痛。

他一眼望去便见到秦佩在一旁,周围几个服装相似的人包围住她。

秦佩也望向了他,随即眉头一颦,扭过头去。

只见莫彺慢慢到附近拿了张凳子坐了下来,忽而觉得不过瘾,又跑到柜台旁抓了把花生米再回去。心想道:“这一个月来我也没偷过懒,多得师伯指点,拳脚功夫亦有所精进,只是每每试图练习内功之时,胸腹之中总会隐隐作痛,难道是我练习的法门不对?”

“臭小子!你想做甚么?”,为首的那男子喊道。

“没,没什么,是不是嫌我坐太近了?那我坐远些,你们继续罢。”说完后便屁股向后挪了挪。

“臭小子!拿你大爷我开玩笑?不怕连你一起打了?”

莫彺正想着心事,听见为首那人忽然喊骂,不耐烦地摆手道:“我看个戏,不至于得罪你罢?你们四个大男人,还是专心些对付那位小姑娘,输了也没甚么的,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说是吧?”

“瓜娃子,我看你是嫌命长,敢这样跟大爷我说话。”,那人被激的脸色发红,伸手便是一拳过去。

莫彺还没避开,一旁的秦佩已经一脚将拳头踢开,那人捂着手退后几步,大喊一声:“一起上!”

四人一拥而上,只见秦佩挡在莫彺面前以一敌四,五人斗在一起。

莫彺坐在凳子上,正想看他们怎么打架,或许能见到他们使用内家功夫,到时再从中领会,却怎么看都被秦佩一甩一甩的裙尾挡住,不时还甩到自己脸上,生气的用手一拨,却摸到软软的一团。

“你……”,秦佩忽而转过头来怒目而瞪,莫彺见她脸色晕红,忙问道:“怎么了?要我帮忙吗?”,只见秦佩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小喊道:“快把你的手拿开!”

莫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手还放在她的屁股上,他缩回手,呵呵道:“误会,误会,我看你们打架有些太过激动了。”

秦佩“哼”了一声,五人又缠斗起来,几招过后,便飞出去一人,不一会四人已经躺在外面地上了。

莫彺连忙跑去看,问道:“四位大哥?你们怎么了?”

莫彺又向秦佩道:“你惨了,师伯不让我们惹是生非的!”

“惹你个头,登徒子!”秦佩又甩了一巴掌,但莫彺哪给这个机会,连忙抱头鼠窜了去。

秦佩恨恨的跺了下脚,忽然见莫彺又跑了回来。

“你……”,她话还没说完,只见莫彺伸出手来,将她脸上那块纱巾向上提了提,原来是刚才打斗中自己脸上的纱巾不觉已落下一点,正好半只鼻子漏了出来。秦佩只觉小鼻一阵酥麻,再反应过来时,莫彺已经一溜烟的跑了。

她脸色晕红,心道:“他是不是怕我的颜貌又被人看了去?难……难道这登徒子内心是喜欢我的不成?”。想罢,连忙追了上去。

三人又到房中,秦萧元问道:“佩儿,下边发生甚么事了?”

秦佩正想回答,又看向旁边的莫彺,想到自己被这登徒子轻薄,虽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但仍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佩儿,我问你话,怎么不答?你脸色怎么那么红,是不是伤到了?”,秦萧元问道。

“父亲,我……我没事,只是下边有群流氓败类,已经被我打跑了。”

秦萧元沉声道:“为父不是说过,要少些招惹是非么?要知道我们奇青门仇家甚多,若不谨慎些行事,到时候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可莫要像三……”,说教到一半,秦萧元忽而想起甚么不说了,这时莫彺道:“师姐也是迫不得已,师伯别再怪罪她了。”

秦佩也乖巧的道:“父亲,女儿再也不会随便惹事让父亲生气了。”

莫彺眉头一挑,心道:“芙儿犯事了在师傅面前也和秦佩师姐一个模样,还真是天下女儿一个样,秦佩师姐看起来倒是当真乖巧些,难不成是挨的教训要多些么?”

不一会三人用完晚膳,秦萧元道:“天色快晚了,你们回去休息罢。”

两人应了一句,便退出房间关上房门。莫彺转身欲走,秦佩拉住他,道:“莫彺,你房间在左边,你走右边做甚?”

莫彺问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秦佩想了想,道:“今日七月初七,怎的了?”

莫彺扯开她的手道:“那不就得了,我第一次在大城市过节,还不得玩个痛快?”

秦佩柔声似水的道:“我记得了,今日是七夕节,可天晚了,父亲不让我们出去的。”

莫彺“切”的一声,道:“师伯不让你到处惹事罢了,又不是叫我,何况我只是出去转转,又不是专门去惹事。”,说罢转身欲走,却又被拉住。

秦佩扯了扯他的衣角,轻声道:“莫……莫彺,不如你带上我一齐去看看罢?我从小在门派长大,也没见过外边过节有甚么玩的。”

莫彺忽一哆嗦,心道:“芙儿从来都不让我和其他女孩玩,我方知道她们是这般,说的话怎么那么让我寒毛直竖身体发麻,极难拒绝?”

“好啦好啦……你快放开我,离我三尺远,答应我才让你跟着我去。”

“嘘……你小声点,快走罢。”

……

赣州城门外,两架马车停于此地,前面那辆车上的马夫向帘内的人说道:“主人,赣州已经到了。”

里面那人说道:“进去罢,找间酒家歇息。”

“是,主人。”,那马夫驱马进城,只见城内灯火辉煌,许多人在路上谈笑着,一路都热闹非凡。

“主人,路上人太多,马车过不去。”

车上的两人人闻后便下了马车,正是独孤妄与苏灵芙两人。

苏灵芙“哇”的一声,笑道:“我记得今日是七夕节,难怪街上那么热闹。”

她四周看了一圈,向独孤妄说道:“前辈,我想去四处逛逛。”

独孤妄淡然道:“我们去前面那家栖凤楼歇息,你玩够了就去那找罢。”

苏灵芙应了一声便一头扎入了人堆中,独孤妄旁一老奴忽而说道:“主人,这丫头武功资质实属上乘,只是如今才收她为徒,是否太迟了些?”

独孤妄道:“迟么……倒也不算太迟,不是还有三年么?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