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又惊又喜,不知自己遭什么大运,居然一天见仙官两次!若能见他一面,受伤又算得了什么?
话说长笙为何来的这么快?原来他一直以来为了抵御魔族入侵,会在全院范围内设下法阵,一旦有人使用魔族功法,他就会马上感应到。
长笙落到鲸雪诗面前,鲸雪诗万万没想到别人这么快发现,而且还是仙院最明察秋毫的仙官长笙。不禁吓得嘴唇发颤,紧张道:“弟子拜见仙官。”
长笙皱眉看着她:“是你?用了暗谱上的功法?”
鲸雪诗身上的禁咒消除了,她慌乱地跪在地上,惶恐道:“弟子无知,一时失手……请仙官饶恕。”
长笙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鲸雪诗,来自鲸门。”看在门派的份上,仙官一定会饶恕我的。她想。
长笙却叹道:“仙界的大派,居然会修习魔族的邪门功法,你可知,暗谱是魔族绝学,一击能破坏人的真元。若不及时治疗,她轻则残废,重则身亡,仙院最忌讳同门相残,你可知罪?”
鲸雪诗心里大惊:完了……我只是偷学了爹爹私藏的仙术书籍,谁知道会是什么魔族的暗谱?我连心法都还没练成,居然能打伤她的真元?天啊,真是倒霉啊!
鲸雪诗自知理亏,她一向盛世凌人,但在仙人之姿的长笙面前,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哪里敢在仙官面前嚼舌根?只得做出悔恨的模样,道:“弟子无知,偷学了家中仙谱,刚才情急之下才失手伤人,并非有意,请,请仙官从轻发落。”
长笙听出她这番话并非作假,斟酌一下,才厉声道:“你私用禁术,不公平较量,还伤及同门,本该逐出仙院。但念你初犯,又是一时冲动,暂且给一次机会。自行去戒律所领罚,闭关思过三个月,另外,不得参加年底考核。”
鲸雪诗后悔得眼泪都飙出来了,这下家里长辈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但她不敢顶嘴,只能说:“谢仙官,弟子领罚。”
“你去吧。”
鲸雪诗愤恨地离开了,心里一遍遍地咒骂不停,只把这笔账全归罪于青芒头上:可恶!可恶!都是这个低贱的丫头,害我遭此大祸!
不过她转念一想,又略有窃喜,并非因为她精神错乱,而是她曾听家中长辈说过,若寻常人真元受损,必须得立刻治疗,此后卧床半年才能恢复。
如此一来,青芒也无法参加年底考核了。想到这一层,鲸雪诗才好受了一些,哼!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长笙径直走向青芒,青芒还想行礼,但身子略为一动,就腹痛难忍,她额头上冒出黄豆大的汗珠,但她却咬牙坚持,不想在长笙面前失态。
长笙扶起青芒,帮她把脉,发现她真元被震裂,要是鲸雪诗功力再深一层,足以让青芒当场身亡。不懂内功的人无法引导真气,强行输入真气治疗,反而会伤害身体。
他心里想:可惜了!这孩子勤奋努力,遭此毒手对她不公。于是他说:“我带你去医官处看看有没有办法治疗。”
青芒点点头,想强撑着站起来,但她刚一起身,就重重摔倒,腹痛之严重让她头晕目眩。
长笙见她如此,不自觉就伸手将她抱起。青芒全身打了个激灵,目瞪口呆看着他,根本不敢相信他会这么做。
长笙素来也没有跟女子接触,被她这么一盯,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逾越之举,犯了男女授受不亲之罪,当下有些尴尬,只得诚恳解释道:“你真元受损,行动不便,急于治疗,暂时也找不到女师官,所以就别……”
他本想说你就别计较男女之别的,但又觉得这么说有点委屈人家姑娘,临时改口道:“你暂且委屈一下,马上就到了。”然后就不好意思再看青芒,眼神转看别处。
其实青芒哪里委屈啊?她心里享受得不行,长笙这番话她都没听进去多少,她只是一开始震惊,随后就心如鹿撞,脸上开始发烧,干脆就埋头在他怀里,半点不敢给他发现自己的情意。
弟子恋上仙官,先不要说身份合适不合适,世俗眼光如何了,但凭两人之间的差距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她哪好意思让他知道自己喜欢他,暗恋他?
要是他嫌弃自己这么花痴,把她逐出仙院怎么办?不行不行。
胡思乱想不是办法,青芒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就深深呼吸。
好香啊……她闻到长笙衣服上的熏香,又或者是他本人的体香,清幽淡雅,温厚隽永。青芒一闻到这个味道,只觉得整个人都酥掉了,她身体发软,简直是软成了水。
万幸鲸雪诗把她打成重伤,她丝毫没想怪她,简直要感谢她八辈祖宗,没有鲸雪诗那一掌,她这份意外中的意外,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收获到啊?也万幸自己重伤不起,否则现在要她好好站直身子,也是万不能够,她整个人,已经……噢,真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