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颜愿意与自己议亲,顾倾自然是很开心的,自六岁那年第一次见到阿颜,他的心里就只容得她一个人,努力了这么多年,终于得到了回应,那一刻心情,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一般人家议亲,自然是由家长出面,不过沐家的情况实在有些不同。 阿颜的爹是那样的性格,自然是做不了这种事情,阿颜的母亲很早就逝世了,她的二娘也常年深居简出,吃斋念佛,已经很长时间不管家中的事了。和她感情深厚的姐姐,又和他有着扯不清的情债,差点闹出“姐妹争夫”的闹剧,她们姐妹之情没破裂就算好的了,何况沐夕瑶她自己也是未嫁的姑娘家,自然也不能由她出面。 干脆,还是由两位当事人来自己来谈吧。 顾倾早早地就来到约定得地点,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佳人款款而来。 沐夕颜很少出门,即使出门也不带任何随从,那天也不例外。这总让顾倾忧心不已,她那般绝世容颜,总是会引起一些自不量力的男人的觊觎。不过她似乎也明白这点,这天来的时候,她的脸上蒙了一层白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 她今天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裳,更衬的她的肌肤莹白无暇,整个人都仿佛是冰雪做的。那一头美丽的青丝没有配带任何首饰,只是用一根白色的丝带松松的绾着,即使蒙着面纱,也可以感受到她那清丽绝俗气质... 看到她,顾倾怔住了,那个在父皇的龙床上沉睡小女孩仿佛还在眼前,可是转眼间,她竟已经出落成这样的天仙似的美人了... 然而却沐夕颜被顾倾的目光看得看全身不舒服:“皇上,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没事,只是想看看你。”顾倾痴痴笑着:“阿颜,你真美。” 可是听到顾倾的赞美,沐夕颜非但没有高兴,反而神色郁郁的,显得心事重重。 因为两人的身份都有些特殊,为了怕被人打扰,顾倾就包了一艘船,他们船上在谈话,一路上还能欣赏风景,真是再好不过了。 坐定之后,沐夕颜解下了面纱,露出如玉般完美的容颜。顾倾看得痴,此刻他有很多话想对沐夕颜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沐夕颜端起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开口道:“皇上,你为什么想要娶我?” “阿颜,这还用说吗?”顾倾温柔地笑道:“自然是因为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啊。” 听到顾倾这样说,并没有显得开心,她继续说道:“皇上为何喜欢我,总有个原因吧?” 顾倾怔住了,他仔细想了一会儿,无奈地摇摇头:“我想不出来。”他真的不知道,他从小就喜欢她,那里说得出原因。 沐夕颜却不满地皱了皱眉:“皇上口口声声说喜欢,却可连喜欢我的原因都说不清楚,这让我如何相信你的真心?” 这话说得顾倾无言以对,他只能一再保证:“阿颜,你相信我,只要你嫁给了我,我一定会对你好,保护你,照顾你,不让你受一点伤害。” 沐夕颜沉默了许久,轻轻叹了口气:“也罢,反正我总是要嫁人的...” 顾倾喜道:“阿颜,你同意了?” 沐夕颜点了点头。 顾倾的心就像要飞起来一样,开心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要不是在船上,他真的想把她抱起来转一圈,然而就在这时,他却又听到沐夕颜淡漠说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沐夕颜轻轻吸了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皇上,我希望姐姐能和我一起嫁给皇上。” “什么?”顾倾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说什么?” 沐夕颜又重复了一遍:“我希望姐姐能我一起嫁给皇上。” 顾倾愣了好一会才反映过来,沉声问道:“这是阿瑶让你向我提的?” “不是,我是自己的想法。”沐夕颜自顾自地继续说着:“皇上,你可要对姐姐好,你娶了我们两个之后,就算我是皇后,姐姐的位份也不能低于我,她生的孩子,必须是太子...” 真是荒谬之极提议!顾倾嗤笑了一声,说道:“照你这么说,朕直接立阿瑶为皇后,你就做个妃子,你也是没有怨言的啦?” 沐夕颜思索了片刻,认真地说道:“如若能此,自然是很好。” 顾倾皱紧了眉头:“沐夕颜,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沐夕颜有些意外,她每想到顾倾会这么抗拒她提议:“皇上,你不同意吗?” “我怎么可能同意!”顾倾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姐妹共嫁一夫,亏你想得出来!” 沐夕颜不服气,反驳道:“姐妹共嫁一夫怎么了,娥皇女英的故事我从小就知道,也没见后人说什么,你是皇上,将来肯定会有三宫六院,多收姐姐一个又能怎么样,她那么喜欢你!” “谁告诉你我以后会有三宫六院的?”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沐夕颜理所当然回答道:“就算是一般的人家,三妻四妾也是常有的,连我爹娶了我娘和二娘两个,你一个皇帝,多娶几个女人又能如何?” 沐夕颜这些话,让顾倾觉得遍体生寒,他今年十八岁了,从来碰过女人,也怎么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可是有一点他却相当明白,无论平民百姓还是皇家贵族,世间没有女人愿意和别的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哪怕是自己的亲姐姐。可是阿颜不但把姐姐推给她,甚至还在计算他以后和多少个女人在一起,她能表现得如此“大度”,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根本不爱自己! 察觉到这个真相,顾倾实在有些受不了,十多年来,自己的心里只都有她一个人,为了能让她接受自己,他做了多少努力,现在她终于愿意与自己成婚,却要被“买一送一”! 在她心中,自己究竟算什么? 他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低声道:“阿颜,你真的要和别女人一起分享我?” 顾倾眼中寒光让沐夕颜心底有些发怵了,她顿了顿,尽量用平静地声音说道:“皇上,你又不是物件,说什么“分享”啊,我也从来不和别人分享我的东西。” 听她这么说,顾倾心里稍微好受一点,可是紧接着她另一句话却狠狠地撕裂了他的心: “不过若那人是我的亲人,我也可以接受的...” 沐夕颜突然感觉自己的手一疼,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到了一边,顾倾的面色铁青,双眼几乎要碰出火来,那模样就像来自地狱的修罗恶鬼一样。沐夕瑶被他的样子吓到了,相识这么久以来,她从来没有看到顾倾着副模样! “皇上放开我!”顾倾的力气大的竟然,沐夕颜的手几乎都要被他握断了,她哀求着:“我想让姐姐和我一起进宫,也是有苦衷的...” 一旁的刘公公也发现有些事态不对了,他急忙上前劝道:“皇上息怒,快点放开沐二小姐,你看她的手都被你握红了...” 稍微冷静了一点,顾倾终于放开了她的手,冷冷说道:“你说有苦衷,什么苦衷?” 沐夕颜揉着自己红肿的手腕,眼眶有些红了,她幽幽地说:“皇上,我的体质虚寒,身体自小就不太好,恐怕...恐怕这辈子都很难有孩子了。” 顾倾惊讶道:“这就是你的苦衷?” 沐夕颜点点头,神色有些哀伤,毕竟一个女人若没有自己的孩子,也是一件和悲哀的事。 看着阿颜的脸上流露出哀伤的神色,顾倾的心微微一颤,若她是因为自己不能生孩子,而想找个依靠,刚才说那些荒唐话倒也情有可原,想到这里,顾倾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阿颜,你只是体质虚寒,又不是一定不会有孩子,你放心,我会让宫里的太医早做准备,一定会尽量调养好你的身体的,快些让老师抱上外孙.” 沐夕瑶却摇了摇头,闷闷地说:“大夫已经给我看过了,这种机率很小的。” “机率很小不等于不可能,阿颜,我们还年轻,何必这么早就下结论呢,就算以后你真的不能生孩子...我也会想别的办法的。” “办法?”沐夕颜哀怨地看着他:“有什么办法?” “这...”顾倾一时也说不上来有什么办法:“阿颜,即使你真的不能有自己孩子,我今生今世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不会再娶别人了。” 本以为听这样的话她会感动,没想到她听了以后脸色就更差了,沉默了片刻,她站了起来,看着着说道:“皇上,我看我们的婚事还是算了吧,我根本不适合当你的皇后。” 面对她态度的转变,顾倾有些不明所以:“阿颜,你...” “皇上,我真想不到你如此小气,你明明可以娶那么多人,为什么不娶?” 她的话让顾倾真是哭笑不得:“阿颜,我不娶别的女人,可都是为了你好!” “你不娶别的女人,这怎么说是为我好?好在哪里?” 顾倾无语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向阿颜解释这个问题。 见顾倾没有说话,沐夕颜又说道:“你明明知道我和姐姐感情好,却还是不愿意娶她,让我们姐妹分隔两地,以后见面都难,这也是为我好?” 顾倾嗤笑道:“那你姐姐还和林青青感情好呢,是不是也要朕把林青青也一起娶了。” 沐夕颜想了想,点点头“只要姐姐没意见,我也没意见。” 风忽然变大了,吹得船身有些摇晃,刘公公担忧地看向顾倾,怕他再次情绪失控。 可是这一回,顾倾却表现得相当平静,他静静地看着沐夕颜美丽出尘的容颜,那双狭长的凤眼幽深如海,只听他轻声道:“阿颜,你过来...” 沐夕颜不明就里,走到他的面前。 “把手给我。” 沐夕颜有些犹豫,但还是把手给了他。 顾倾握着她的手,沐夕颜的手很美,肤若凝脂,指洁细长,顾倾端在手里细细地端详,突然低下头,将唇映在她的手背上... 沐夕颜如触电一般,急忙收回了手,不悦的说道:“皇上,你干什么!” 顾倾苦笑:“阿颜,我碰你,你就这么难过吗?” 沐夕颜护着自己的手:“男女授授不亲。” “等我们成为夫妻,这是迟早的事情。” 沐夕颜将手在衣服擦了几下,抬起头看着顾倾,脸上满是不悦:“皇上,我要回去了,至于我们的婚事...皇上还是自己多考虑考虑吧。” 说完,她转身想走,却听到身后一阵响动,下一刻,她觉得腰间一紧,一双大手缠了上来。 “皇上,请你放开我。”沐夕颜强忍着怒意,冷冷地说到。 可是顾倾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抱得更紧,急促的呼吸喷洒在沐夕颜的细嫩的脖颈上,很快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 沐夕颜心里越来越慌,她开始用力挣扎:“皇上,请你...”话音未落,她精致的下颚就被一只修长的手猛地抬起,紧接着,火热的唇覆了上来。 沐夕颜脑海顿时一片空白,瞪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少年,此刻的顾倾已经没有平常稳重镇定,他的双眸泛红,仿佛吃人的野兽一般。 眼见沐夕颜没又挣扎,顾倾胆子越来越大,他伸手探入的她的衣服,开始在她身上摸索,他的身体像着火一样,疼痛难忍,想要得到更多... 沐夕颜猛然清醒过来,趁顾倾不备,在他的胳膊上用力一咬,顾倾吃痛,箍着她腰肢的手一松,沐夕颜趁机挣脱了他的怀抱,飞快地朝外面跑去,顾倾一惊,想也不想便拔腿去追。 毕竟只是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少女,刚刚被那样的侵犯,又见那人紧追不舍,心中有些难免惊慌失措,转眼之间,她就已经跑到船舱的外面,眼见顾倾已经追上了,情急之下,她竟然爬上了船沿,指着顾倾大声叫道:“你不要过来!” 江上又起了一阵大风了,挂得船身不稳,摇摇晃晃,顾倾看得大惊失色,连声喊道:“不要站在那里,阿颜,你快下来!” 沐夕颜却是受到了很大惊吓,嘴里不断地喊着:“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阿颜,你冷静了一点,快下来,我是不会伤害你的!”眼见她站在上面那么不稳,顾倾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大风,船身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沐夕颜猝不及防,惊叫一声,身体如飘絮一般滑入了江中。 “阿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