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冷面瞧着此人,言语中都散发着对此人行径的不满,“这位公子,此事便是因你而导致的,若是有错便能因家境可怜而免于惩罚,那岂不是寒了众多人之心,所以可怜是最为无用的,还是莫要再次卖惨博求同情吧。”
然而,即便沈方和何怡语如何摆露冷眼或厌恶,男子磕头的力度及频度不减反增。沈柚默定眼一瞧,发现此人的额头都因太过于用力磕头,致使额头都被磕破了皮,伤口正丝丝点点的渗着血。
“来人,还不快将此人拦下,若是在此磕坏了又当如何?”
何怡语眼疾语快,在见到此人额头细微伤口之时便忙忙叫人,想将此人的举动截下。
就在下人匆忙跑来限制住瘦弱男人的举动时,与地面相触磕头的位置已然通红,血也顺着脸往下滑落。
候在一旁沉默少言的张婆子在此人抬头的瞬间,便抬手用不透光的帕子遮挡住了沈柚默的视线,直到人被带下去后,才将帕子收了回去。
“这算是什么?一个加害者,竟然也这般娟狂了?”何怡语虽然面上淡定如斯,但着实也有些错愕不及。
“不过是些小花招罢了,无妨无妨……”沈方轻缓地牵着何怡语的手,边轻声说边小心地揉着她的手背,这一时刻,眸目皆是她的身影。
见众人情绪颇为稳定之后,白郅才再一次开口,与此前方才不同的是,他此时到略显卑微,好似有许多难以言说的不得已一般。
“夫人,其实此人身上着实有诸多疑点,就包含他方才之举动……可是有些事情不宜太过深究,只怕是越查越深,便再难全身而退了。国公,夫人,不如便就此暂定此为结束,不仅震慑那些蠢蠢欲动之人,也不至于深陷其中难以脱身。”
白郅此番言语,之中包含了自己的诸多见解,同时还作疑问状,将之后的问题抛给了沈方与何怡语在之间做选择。
何怡语笑了,只是这个笑容包含的真正笑意很浅,就像是随时都能变脸一般。
沈柚默坐在椅子上,双眸来回在阿娘和白郅身上来回扫视。而就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一般,白郅在此时却回眸瞧了她一眼,随后便往后退了几步,大有随时准备离开的模样。
“安平侯果真有非同寻常的想法及做法,只是不知这究竟是否有用。”
何怡语笑意又浓了几分,若是旁人是无法分别她究竟是什么情绪,但只有正给她揉手的沈方顿了顿手。
“既然夫人有了抉择,那白某便先离开了,若是要寻,可以正常流程寻我。”
言罢,白郅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只留一家子各自心怀思索。
在回城的路上,蒋副将本以为寻到了这个重要之人,便能顺着这条线将事情弄个明白,但白郅最后却放弃了,没有再继续深挖。
“将军,你为何……”
不用蒋副将将话说满,白郅便猜到了他想问些什么,“你觉得有些奇怪是吧,但实际便是如此,并无其他,有些事着实深究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