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碗汤药喝干净了，柴道煌安排阿幼躺在床榻上，毫不避讳地将手抚上她的腹部，轻轻地按揉着。

“好点了吗？”

“舒服多了。”

阿幼杏眼一弯，笑得天真无邪。

柴道煌边帮她按揉着，边注视着她的眼睛，灰色的左瞳和常人不太一样，虽然怪异，但是瞳孔还是很晶莹漂亮。

旁人不知道的是，那只漂亮的眼睛什么也看不到……

柴道煌正出神地看着她，便听见她冷不丁地问道：“师父，你会娶妻吗？”

抚在腹部的手指一顿，他愣住了。

“师父，会吗？”阿幼追问道。

“会。”

闻言，阿幼感觉有些失落沮丧，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想必是觉得师父娶妻之后，她留在香火琳宫都显得多余吧。

柴道煌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内心有些窃喜，“阿幼不希望我娶妻吗？”

阿幼抬眸注视着他，瘪着嘴摇了摇头，“九重天的日子这么长，我怎么会希望师父孤单一辈子呢，只是不知道待师父娶妻之后，我又该何去何从。”

柴道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手抚上她的侧脸，无名指微微抬起她秀巧的下巴，指尖下的素肤若凝脂，感觉微微发热。

眸中华光流转，晦暗的情愫潋滟，温柔地看着她，吐出迷迭的嗓音：“我不会让阿幼无家可归的，阿幼会一直待在我的身边。”

阿幼咧嘴一笑，“可是师父说会娶妻的。”

语气还有几分撒娇不愿的意味。

柴道煌没有回应她，额头轻轻贴上她的额角，微微半阖着双眼。

会。

不过那个人不会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