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秦武蹲在桑枝面前,拉着她的手,“明日我就去县城里打探消息,他们若真是为了稻田养殖的法子来的,想必短时间内不会对爹和大哥怎样。”
桑枝咬着唇,半晌才冷冷道,“咱们于县令确实是螳臂挡矩,可这世上还有借刀杀人的说法,咱们没办法,就不信那县令没个仇家?”
秦武定定地看着她,吐出两个字,“县尉!”
真要从县尉下手,势必要打探清楚,次日一早,两人便往城里去。
楚远洲竖耳听着没了动静,不知从哪摸出一只银哨,“呼”一声,一个身影闪进秦家院子。
“世子!”一身农夫打扮的年轻人抱拳跪下。
楚远洲把玩着银哨,“打听出什么了?”
“回禀世子,枣树村采用一种新种植方法,使得稻谷增产二至三成,常州县令朱向明听闻此事,欲以此邀功,故将村长带走。”
“真有这法子,能让稻谷增产?”楚远洲手上的动作顿住。
那下首的年轻人道,“是,属下查探过,此村采用这种种植方法已有两三年,不过今年才开始全面采用,目前根据村里各户新收粮食来看,确有其事。”
“若是真有此事,那就难怪那县令如此迫切,今年考评,若有此功,这人想必也能升个好位置。秦家小夫妇俩又想了什么法子救人?”
“他二人打算借力打力,去县城打探县尉的消息了,不过......”这人顿了顿,想到世子似乎对秦家二人颇有好感,将后面的话也说了出来,“这位县尉是常州的地头蛇,为人贪婪狠毒,秦公子桑娘子恐怕没那么容易达成所愿......”
楚远洲嗤笑一声,眼中划过一丝暗光,“没想到小小的常州县,什么蛇鼠都出来作乱了!”
落日时分,桑枝与秦武才回来,他们今日去探望过桑父二人,他俩虽神色憔悴,好在身上没伤痕,可另一边便没那么好了,据打听来的浅薄消息,县尉似乎也不是什么好选择,难道真要将事情闹大?
楚远洲靠在窗口,朝秦武点了点下巴,“秦兄,叨扰多日,在下已联系上朋友,明日便告辞了!”
“请自便!”秦武摆摆手,朝厨房去。
楚远洲在后面“哎”两声,见他真没什么反应了,失笑道,“本来还打算透个信,看来你们还得急一晚了。”
次日悄无声息中,楚远洲消失了,只留下一封信,信上提醒他们别与县尉打交道,三日之内有定论。
秦武听桑枝念完,道,“看来袁洲这人身份果然不简单......”
桑枝眨了眨眼,何止不简单,人家可是男主,有他出手,别说县令,知府也能撸下来。
说是三日之内,第二日便有了消息,这回换了个老成的衙役,驾着马车客客气气将桑父桑材送了回来。桑父桑材看着马车离开,心还没落到实地。
这就放了他们?
直到回桑家,听了桑枝与秦武的解释,才稍安下心。
桑母双手合十左右拜拜,庆幸道,“还好你们当日心好帮了人家,人家才能救出你爹你大哥。”
桑枝两人说了几句,让桑父桑材赶紧休息,两人也在猜测袁洲要怎么处置那位县令大人?
“其实县令作为一方父母官,要拿着这法子推广,造福百姓也是好事,可这位县令大人行事未免太过霸道,他将我爹和大哥抓去有什么用?要推广也该慢慢来,难道我爹他们说一遍就成了?”
夜色将至,秦武伸手扶着她,两人正嘀咕,前面突然窜出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