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蓝染！”

“该死，已经没有意识了！”

“把他拖到战壕下面！”

“战线向后拉一下，不要太靠前！”

“有没有急救箱，重复一遍，还有没有急救箱！”

“起爆符不够了！”

“……”

乱糟糟的声音此起彼伏，将蓝染从冗长的梦境中唤醒。

入眼处是一面深褐色的土墙，两米多高，土质严实，坚固程度胜似水泥。

地面到处是长剑、镰刀、大刀、手里剑、苦无，等破损的兵器。

一名断了手的中年男子在蓝染身侧，咬着牙，包扎着伤口。

一名双腿被废的青年，正捂着自己的膝盖，双目无神地流着眼泪。

一名脸色煞白的女子，撕下一块衣袖，蘸着血，写下了最后一封家书，写完就断气了。

血沫横飞，黄沙四溅。

兵器撞击的金铁交鸣声。

绝望中战士们无力的呐喊声。

构成了这个世间最残的场景。

战争。

蓝染盯着眼前的一幕幕，久久无言。

类似的场景，蓝染见过很多很多。

在现世，在虚圈，在流魂街，在四大贵族门口。

在这个腐朽的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蓝染都曾见过。

蓝染早已不是会因为这种程度的残，就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无知少年郎。

蓝染更想知道的是，眼前的景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记得，之前在图书馆看书……’

蓝染回想着，下午放学后，他就独自一人来到了学校的图书馆。

看的是一本名为《刀禅与心》的书，讲述与斩魄刀的沟通技巧。

也许是看书太久，困了，就这么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难道在做梦？’

蓝染随即摇摇头，大脑清醒，思维清晰，四周的景色逼真、细腻，这不是梦中该有的景色。

‘也不是尸魂界。’

蓝染的目光在身旁几人身一一扫过，每一人都是活着的普通人。

也就是说，自己不但离开了真央灵术学院，甚至离开了尸魂界，来到了一片未知的空间。

‘更不像现世……’

远处，越来越多的人死去，一个个魂体飘在空中。

这么多高质量的魂魄集中在一起，几乎必定引来虚的狩猎。

哪怕是大虚出动，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没有虚出现，也没有死神前来引渡魂魄。

这些灵魂，懵懵懂懂的随风飘飞，飞到看不见的天际尽头……

尸魂界、现世、虚圈的常识，在这里，都不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