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教人操控热气球吗?
离正月二十还有二十五天,老子就算一个个手把手地教,也能把他们教好了!
李岳信心满满地答应了下来,小皇帝满意地笑了,“爱卿放心,只要你把这件事办妥了,朕定然重重有赏……”
“皇上!”
李岳心头一颤,连忙躬身下拜,义正言辞,“皇恩浩荡,微臣万死难报万一,万万不敢再要任何赏赐!”
他如今最害怕地就是小皇帝再给他赏一堆宫女了。
“哦?”
小皇帝眯眼一笑,“朕有一处皇庄闲置已久,正准备赏给爱卿呢,不想爱卿也不看不上眼啊!倒也是,爱卿地的峙岳商号日进斗金,有又怎会看到得上一块荒废已久的贫瘠皇庄呢!”
“呃……”
李岳僵在了原地,恨不得狠狠地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皇庄啊!
那可是皇庄啊!
叫你龟儿嘴快,这下子,送到嘴边地的肥肉飞了吧?
如今,他最想要地便是一块能建温室大棚地的土地,不曾想因为自己的习惯性思维,把眼看就要到手的皇庄又给推了出去,如何能不悔?
可是,大义凛然地的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自然不能再改口了。
“爱卿,”
好像是到了李岳此刻悔恨交加的心情,小皇帝笑得更加灿烂了,“朕富有四海,拿的得出手的可不止美人儿!”
说吧罢,小皇帝一挥袖袍带着蔺卫卿和一干随侍太监扬长而去,声音里说不出的快意,“不过,爱卿公忠体国,屡辞封赏,确实可为百官之楷模啊!”
楷模你妹啊!
望着扬长而去地小皇帝,李岳满心委屈,还不是因为你龟儿动不动就拿你后宫的美人儿来吓老子!
“卫卿,这峙岳侯确实好玩吧?”
小皇帝可不在乎李岳在想些什么,走上丹墀,心情畅快地忘了跟在身侧地的蔺卫卿,“你看到他那脸色没有?活像吞了只死苍蝇呢!这样的表情可是很难在他脸上看到呢!”
“呃……”
蔺卫卿一怔,轮廓分明线条硬朗的脸庞上也泛起了笑意,“峙岳侯的脸色确实有些难堪!”
说完,他又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只是,他为何好像很在意皇庄呢?依皇上所言,他有日进斗金的商号,应该不会那样在乎一座皇庄才是啊!”
“呵呵……”
小皇帝却笑着摇了摇头,“卫卿,你有所不知,峙岳侯曾对朕言,他准备钻研一种提高粮食产量的方法,所以才会这般在乎那座皇庄。”
说着,小皇帝突然一声轻叹,“唉,说起来,他这也是为了朕,为了这大煌江山和天下苍生啊!有时候,朕都有些庆幸,庆幸当日的一时意气!要不然,就真地错过了一位大才啊!”
“皇上,”
闻言,蔺卫卿也不禁有些动容了,旋即却又有些疑惑,“既然如此,您为何不就此把皇庄赐给他呢?”
“谁说不赐了?”
小皇帝呵呵一笑,“朕不过是逗他玩玩而已,要不然,他整天一副公事公办地的模样,一点也不好玩!”
“呃……”
蔺卫卿一怔,无言以对。
王体乾等一干太监皆是心惊不已,小皇帝想跟一个人玩,那人得有多隆圣眷啊!
“卫卿,”
小皇帝却突然神色一肃,话锋一转,“今夜,你府上的宴席可以给峙岳侯发张帖子!”
“遵旨!”
蔺卫卿连忙躬身允诺,“微臣这就回府安排……”
辅国公府每年都有一场特殊的夜宴,只是,这场夜宴便是当朝的公侯卿相也无缘参加。
“唉……”
望着蔺卫卿匆匆远去的背影,小皇帝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神色突然变得有些沉重。
“皇上,”
一旁的王体乾轻声劝慰了一句,“那是历代国公爷的担当,也是我朝的幸事,皇上当觉得欣慰才是。”
“朕也明白的,”
小皇帝神色郁郁,“只是,苦了卫卿表兄……”
大煌公侯伯爵数十,唯有辅国公一门与皇家世代姻亲,如今这蔺卫卿更是小皇帝和长公主的亲表兄,小皇帝幼时,先帝并不受宠,连带着小皇帝的日子也不好过,在那些日子里多亏了蔺卫卿的庇佑,因而两人关系甚密。
闻言,王体乾不知该如何劝了。
“嗯……”
这时,小皇帝却强自一振精神,“听说峙岳侯正准备派管家回义阳府探亲?”
“是的!”
王体乾连忙躬身,“巳时三刻,自候府传过来的消息!”
既然把李岳当成了大能人,小皇帝又怎么可能不在他身边安插1眼线?
真以为宫里那些美人儿是任谁都能享用的?
“这样,”
小皇帝微一沉吟,“让南衙派一队缇骑护送他回去,顺便把那个张秉文带回京城……峙岳侯一事多亏他慧眼识珠,朕也不能亏待了他!”
“皇上仁厚!”
王体乾连忙一躬身。
中午宫里赐下了饭菜,虽然相比御膳要简单许多,但也让一众放弃正旦休沐前来学习操控热气球的军士感激涕零了。
李岳匆匆地吃了一番,便找到了负责赐宴的太监小头目,“公公,烦劳您通秉一声,我想见见皇上。”
“侯爷客气了,”
那太监客气地还了个礼,“皇上已知侯爷为何事心忧,吩咐咱家:若侯爷求见,便告诉侯爷,朱老三已经出京了,将由锦衣卫缇骑护送至义阳城!”
“呃……”
李岳一怔,连忙躬身,“谢主隆恩!”
但他心情却有些复杂,也分不清是感激,还是毛骨悚然。
小皇帝如此体恤臣下,他本该感动不已的,可是,自己尚未开口,小皇帝又是怎么知道此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