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该死该死!他们都该死!”
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声音 尤维恶狠狠诅咒着与他有过节的每一个人,首当其冲的便是许晏清。
自那日后,许晏清便不再去他那里 还递上了断绝书,他们拜师时本来就不严谨,此时断绝书一出 更显得尤维狼狈不堪。
更让他痛恨的是,第二日许晏清便当着所有学子的面进了赵生煦的书房。
谁人不知赵生煦讨厌他到了不能同处一室的地步,可恨的是那赵生煦是世勋子弟 轻易动不得,要不然、要不然!
他真是恨死世家大族了。
那日学官虽教训了他一番 说他太过张扬 冲动易怒 让他好生收敛一番,但他岂会听?
当时他一边唯唯诺诺挨训 一边阴暗地想着,既然明着处罚不行 那他就来阴的,让那小子知道惹他的下场!
谁知那许晏清竟然立马投入了赵生煦的麾下,如此一来 明的暗的便都不行了,那许晏清要是出了事,赵生煦肯定第一时间找他算账 赵生煦那老子兄长,他岳父都惹不起,更别提他了。
这一切都让他憋闷的慌,恨不得拔刀杀人 一解心头之恨。
火气嘛,像他这样的人,除了用暴力倾泻,就只有在女人身上发泄了。于是之后几日,他向家里递了住县学的条子,实则是在外头置办的宅子里与外室厮混,一直待了五天才觉浑身轻松,挂着俩大黑眼圈哼着小曲往家走。
谁知,一进家门便是郑氏红着眼眶压抑着怒火的质问:“这些天你在哪住的?”
她一开口尤维便意识到不对劲了,刚开始还想糊弄,可是郑氏证据确凿,甚至眼睁睁看见他进那外室的宅子,一夜未回,这事是怎么都赖不掉的。
于是尤府鸡飞狗跳了好一段时间。
这事是赵生煦着手去办的,许晏清一概不知,尤维对此事也瞒的很紧,按理说他应该是不知道的,但他最终还是知道了。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原来,又过了几天后,尤洁竟然在他回家的日子拦住了他,眼泪汪汪地问他为什么不同意娶自己:“如果是因为聘礼为难,我可以给你几百两。”
许晏清对她突如其来的深情无所适从,甚至无语凝噎。
跟着尤维四年,他确实见过尤洁,不过就那么寥寥三五次,并且每次也都是打个招呼走了,最多礼节性地说一说最近在读什么书,除此之外根本就没有交流。
所以许晏清才茫然,并且不适。两个不熟悉的人,怎么会产生如此强烈的情感呢?
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许晏清对这种莫名其妙的喜欢不置可否。
不过尤洁是个无辜之人,许晏清本就不是那种粗犷的性格,故而礼貌地说明了自己定有娃娃亲,与未婚妻两情相悦,并且最后还很好心地安慰她道:“我只不过是一小秀才,您父亲认识许多比我厉害的青年才俊,等见了他们,我便一文不值了。”
谁知尤洁还以为他是自卑,急着证明自己:“不会的,我不喜欢他们,我就喜欢你!”
见她甚至想要上手拉他,许晏清顿时后退三步,严肃道:“尤小姐,请自重,这种话不能轻易说出口,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娶你的。”
然而尤洁只红着眼眶瞪他:“我知道你的难处,但你不能这样伤我的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许晏清这下眉头拧紧了,自我怀疑是不是说了什么令人误会的话,要不然尤洁怎么会是这种反应,本想再说几句,却被陷入自我里的尤洁闹得插不进话。
只听尤洁梨花带雨道:“明明你看我的眼神温柔多情,怎么会不想娶我呢,我不相信!”
哈,这眼神叫温柔多情?
水芹站在一边观察了许久,只看到许晏清那向来温柔的眸子里满是费解与不耐烦,哪有一丝多情啊?
见他被缠的不行,水芹挺身而出:“这位姐姐,你擦干眼睛再看看,他哪有温柔多情啊。”
尤洁见有人贸然插入,顿时皱起眉,擦干眼角的泪,不满道:“你是谁啊,与你何干,赶紧走开!”
还没等水芹说话,许晏清却上前一步,像个守护神一般站在她身后,声音哑然道:“她是我未婚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