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回到房间,许晏清见到了桌上一份新信,顿时脚步快了几分。
打开,便是一则让他笑了许久的好消息,水芹快要回来了。
“一晃三年半呐……”他看着窗外的黑夜,凉风习习,眼中升腾起怀念。
不知她会变成什么样。
县城一处宅子,尤维得知了门下五位弟子竟无一人考取举人功名时,气的摔了一个上好瓷杯。
“无用!”
他身边的小厮连忙道:“老爷,那许生许晏清上了副榜,他可是第一次参加乡试,就取得如此成绩,可是个好苗子。”
尤维闻言心情好了许久,但下一刻便又沉下脸:“可郑氏说了,只有他考取举人功名才会让洁儿下嫁,洁儿如今十五岁,哪还能再等个三年?”
小厮挠头抓耳,小心翼翼问:“恕小人斗胆,为何老爷想让大小姐嫁给许生,他不过是一乡下的泥腿子,再用功,也比不上周少爷身后的几位老爷啊。”
“你懂什么?”尤维踢了他一脚,“那许晏清必定不是池中物,周少爷再好,洁儿也只能当个妾,一个妾顶什么用,要赌就赌大的。”
“是是是……”小厮连忙赔笑,出主意道:“要不您再劝劝夫人,许生虽没考取举人,却也是副榜,再说,大小姐也对那许生芳心暗许,说不准夫人就同意了呢。”
尤维眉头紧皱,很是不耐烦:“劝劝劝,又要我低声下气,真是前世欠了她的,等我踏上三皇子的船,看谁还敢看轻我!”
“芸娘,今日终是得闲,能在家中用一回膳了。”
尤维虽年近四十,却依旧相貌堂堂,比起文弱书生多了几分健壮,见了他,郑氏眼睛一亮,又怨怪道:“你可终于想起家中还有个老妻啦。”
尤维搂过她,笑道:“我家中哪有老妻,只有一位娇妻罢。”
郑氏与他差不多年纪,却生的黑皮大脸,此时被他一哄,甜蜜地合不拢嘴:“你这张嘴啊……”
尤维看见她这幅丑模样,嘴角的笑凝滞了一瞬,但立马恢复了正常,又哄了几句后,说起了许晏清一事。
郑氏听了沉思片刻道:“相公说的我自然明白,只是他前程再好,此时也是身无分文,功名不显,我们家洁儿可是千娇万宠长大的,怎么着也得嫁给世家子弟吧。”
世家子弟,尤维最不喜的便是世家子弟。
他与许晏清一般,家境虽不算贫寒,但也很是拮据,当初院试路费还是村子里的人一起攒给他的,万幸他自己有手段,考上秀才后千方百计去了州学,赢得了知府女儿的一颗芳心,自此便没有过过这种拮据日子。
这么多年,虽然得了钱,但他依旧痛苦万分,妻子丑陋强势,岳丈鄙视厌他,自十二年前考取举人后,他一直碌碌无名,好不容易有了门路,当上县学夫子,被学生仰望,眼看着再过几年便能再往上爬,他才不要再回到从前那种被轻视的日子。
他都快四十岁了,这把年纪还要去讨好女婿,不得憋屈死。
将心思沉进心底,尤维又是哄又是劝,终于是把郑氏说的松动了几分,但她却还有要求,得让许晏清拿出一千两银子当聘礼才同意这门亲事。
一千两!
尤维扯了扯嘴角,他口袋里都没那么多钱,许晏清一个还没考上举人的学子怎么会有这么多年,这与没可能有差别吗?
想着,他朝小厮使了使眼色,小厮立马会意,跑了出去,不过一刻,一位娇俏的妙龄少女便叫着“爹娘”往屋里进。
看着貌美的女儿,尤维脸上浮现慈爱之意,虽说郑氏貌丑,但上天还是给了他偏爱,让他的一儿一女相貌皆像他,这女儿更是像极了他早逝的母亲,故而尤维很是宠爱她。
“洁儿来啦,让爹看看,许久不见瘦了没啊?”
尤洁撒了好久的娇,在爹的示意下,作出一副委屈的意思,朝郑氏道:“娘,我听说你要让我去当妾,你是不是不疼我了?”
郑氏大怒:“那个丫鬟嘴皮子这么浅,这话怎么能乱说呢,洁儿啊,娘想让你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让你去当妾呢?”
“那你为什么不同意让我嫁给晏清哥哥?”她噘嘴问道。
“什么晏清哥哥,这是你能乱叫的?”郑氏瞪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自家相公,知道他这是搬救兵来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质问女儿,“你何时与那许生如此熟稔了,这可不是好姑娘的作为。”
尤洁才不听这些话,扯着她衣服道:“娘,可我就是喜欢他,想嫁给他,什么好不好姑娘的,我才不稀罕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事,所以晚了点,明天也有事,明天九点更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