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秋天总是来得那么迟。 尽管这会已是9月,但依旧艳阳如火,一如热夏,每天早上6点多,太阳就迫不及待露脸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来了。 这天早上,有一个人走在去上学的路上。 远远看,能辨认出她性别女,高挑个,背着书包,扎着马尾,穿着白T恤黑色裤子。 走近又晓得她穿着是校服,因左胸口和左裤袋都有“A市附属中学”的字样;还是个浓眉大眼,肤白皮嫩,五官精致的小美女一枚;熟识的人却认得她叫刘舒。 &1 刘舒出生在A市一父母都是工人的家庭,她是家中独女,今年17岁多点,高三在读。学习成绩一般,只能说这样不变下去应该会有一个学校要她,她想。 她父母也深信是这样,因为老师这么说过,这迷老师之自信。 其实老师的原话是,“刘舒成绩还有上升的空间,上去后可供就读的学校就多了。” 刘父刘母追问老师:“李老师,如果刘舒就现在这个成绩呢?” 老师是这么答复地,“刘舒有一定的基础,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毕业考又碰上都是她会的,她也把该拿的分拿到,不粗心丢分,那就没问题。” 俩口子听闻,反应是这样的。 先是都无意识呢喃,“没问题啊!没问题”。 而后,刘母对刘父说:“她爸,你听到了不?老师都说咱家刘舒没问题了。” “听到了,听到了,我不跟你一起听的吗。”,刘父对打扰她思绪的刘母不耐烦回道。 刘父转头吩咐刘母,“她妈,等会回家......”, 内容无外乎继续做好后勤,一切为孩子的读书让路。话未说完,刘父看到站在一旁的李老师,总算想起了什么。 就见他忙走近,后连连对李老师道:“李老师!谢谢!谢谢!我们家刘舒真是太麻烦你们了!”嫌语言太过单薄,他还主动上前去拽李老师的手,要跟他握手。 那一刻,李老师看到了一个已经拿到录取通知书父母的即视感,可问题是...... 李老师最后还是跟他握了手,只是反复强调,刘舒学习还要在加把劲。他其实是准备再说点什么的,可谁晓得刘父刘母全程除对他的感谢,就只念叨两个词,一是没问题,二是加把劲。 “加把劲”,还是他的功劳,不然这对父母可能只记得没问题。李老师目视两口子走远,他想还是自己给刘舒把把关。 这天是刘舒高三第一学期的第一次月考后的家长会,因为有提前开学补课,所以这次月考是在暑假补课完后立马考的。 那天,跟老师告别的刘父刘母一走出校园,两口子都不用商量,便直接坐公交车去菜市场,想着吃一顿大餐。 因为他们这会去的菜市场菜很全,蔬菜水果不说,各种肉类,水产,海鲜都有。也因为离家有一段距离,平时上班还忙碌,两口子除了节假日这样的日子是不怎么过来的。尽管今天算不上节假日,但谁叫这会两口子高兴。 古语曾都有云:千金难买我乐意。 刘父双手提着菜袋,刘母手里也有几个袋子的两口子从菜场出来,来到附近公交站台不一会,凑巧有回家的公交便双双上了车。 车上,两口子的兴奋劲完全不用收敛,只差一路高歌一曲。回到家更是袋子都来不及放下,直接提着进刘舒屋给她转述老师的话,告诉女儿这个喜讯。 不晓得的还以为刘舒已经拿到了录取通知书。 那个高兴劲!别提了,都不用说,远远看着人们就晓得。 或许正是被爸爸妈妈的喜悦感染洗脑,一直觉得自己在走悬崖绝壁的刘舒一时间更是信心满满,深信自己没问题,能上,能行。 尽管头脑里闪过刚才的试卷她好多都不会做时的沮丧,但她想可能,不,是一定,一定考试不会考,那么难! 快乐是可以传染的,即便饭桌上一家的兴奋劲还在,本来今晚的伙食就比平常好,这会更是觉得满口留香。 刘舒一口劲吃了一大碗饭,菜更是吃了不少,更不要说刘父刘母。 第二天生活继续。 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2 早上6点,需要去上学的刘舒睡眼蒙松的便从房间走出来洗簌。经过厨房,还对厨房忙碌的刘母叫了声“妈”。 刘母清脆地应了声“哎”。 刘母,龙小满,年近40,她是A市龙腾厂的一名辅料包装普工,他们厂是做多拿多,做少拿少,一周有一天假,时常有加班。不过,有一点,比较人性,如果手里的货当天不要,加班时可以自行选择在家还是公司。 他们厂做的货主要是商标辅料,到刘母包装这关,都是早已裁好成一个个的,刘母主要工作是将这个小标签烫平而后按要求打包。 是不是觉得很简单,可你这会知道,要是按厘,分来算工钱的,你会不会想做,要做。可能1分,或是几厘一个步骤,复杂点整个工序才8,9分,更多的可能还没有。 刘舒周末放假在家看到在家里做手工的刘母会过去帮忙,闲聊中,就会问刘母她这会做得这个步骤多少钱。 刘舒后面稍微整理的一下价格,那就是基本上她做过的步骤价格有,5毛钱100个的,五厘一个的,最多一分一个的。 这个价的货,刘母拿到的次数不多。像这种价格高点,值钱的一般比较紧俏,都是优先厂里一部分人。新人基本拿不到,刘母算老资格才偶尔轮到。 刘舒洗簌吃过早饭,就准备上学,刘母跟她一道出门。刘父昨天上晚班,10点对10点,这会刘母提着早餐就是带去给他吃的,两口子在一个厂,刘母是一名普工,刘父是厂里的一保卫,他大名叫刘军。 其实,刘军不属于厂里职工,工资也不归厂里发,他是厂里协议签署的保安公司派遣过来的驻厂保安,工资等其他也由保安公司负责。 母女两同了一小段路后分开,刘母去厂里提前上班,刘舒朝学校走去。 此时,旭日初升。 这会在路上走着的刘舒,她本人不晓得她的青春纪念册从今天起翻到了新的篇章。 她今天完成了她的初遇见——秦建国。 她与秦建国的青春史即将起航。 &3 今天的课都超级难,这是学渣刘舒上了五节课课后的感觉。 所以,熬到下午第五节课下课铃响,待老师背景一离开教室,刘舒就跟打着鸡血似的,兴冲冲往楼下的操场跑去,因为下一节是课外的体育课。 走时,总算没忘跟她的同桌兼好友交代一句,“果子,我先下去啦,你等会下来找我”。 此时,刘舒嘴里的“果子”王果,这会还在数学课代表那请教数学题,闻声,头也不抬,只大声回了个“哦”表示知道了,至于听没听进去谁晓得,不过也没影响,反正就那些小事。 不过,尽管如此,或许是王果回的那声太大了,刚还在认真给她讲解的关森飞快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略顿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当然,这些小事王果是没注意了,那怕看到了她也不在意的。 就这么在关森的细心帮助下,王果总算略有小捂,可不待她进一步问关森,就听到了上课预备铃声。 这下,她再也顾不得问,快速对关森丢一句“书呆子,先这样,等下我再来问你。”便飞奔出教室,连她拿过来的数学题集都还落在关森桌上也不管了。 关森看着她一系列动作,不由感概真是物以类聚,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也要下去上课,遂淡定朝外走去。 关森到时,正式上课铃声还没响,所以那么急干嘛!同学呢?三三两两站一堆,也没看到老师,他也看见王果跟刘舒在一起,两人不知说起什么,笑得开心。 这节课秦建国是踩着铃声过来的。 他过来先对他们班同学介绍,“林老师今天有事,他是今天的代课老师——秦建国,大家叫他秦老师就好。” 而后问,“体委是谁?出来整队。” 体委闻声边举手边朝前排走去,之后开始整队,并带大家做热身运动。 热身后,秦建国给大家上课。 秦建国是A市附属中学初中部的体育老师,他是过来代这节课的。因为,学校高中部体育老师这会全体有个会,于是,临时接到通知的他是从初中部赶过来的。 课上秦建国也没跟大家多说什么,就带着这个班同学跑了2圈,复习了上节课的内容,来来回回总共十来分钟之后宣布解散并要大家稍后注意听哨声,还要集合的。 直到这会刘舒都还对秦建国没什么印象,如果就是这样秦建国过来带了一节课,刘舒这会认识了,之后在学校碰上的时候叫道秦老师,也就完了。 那么,随着她毕业离校,某天在街上遇到,她可能似乎认得他是个老师,教过她一节课,叫什么来着,真不记得了。 而秦建国也一样,他那么多学生,像这种代课班的学生更不要谈啦,能记得住才鬼了。 而事实时,他们都互相记住了。 确切地说秦建国对这个小丫头有印象,刘舒记住了他。 事情是这样的,来了姨妈经,染红了少许裤子都不自知还在疯玩的刘舒,是秦建国走过去提醒她注意,她才反应过来后通红的脸跑开的,跑开前还回头开了秦建国一眼。 如果不是她一个人 如果王果不是追着关森问数学题 如果...... 如果,这么多如果中有一个发生,那么这事就不用秦建国专门去提醒她了,而后他们或许也不会有之后的事。 谁也不能预见,谁也做不到提前规避一些人某些事。 于是,故事就这么开始了。 而且,也不得不说这是个狗血的故事。很多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艺术源于生活,生活有时就是一场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