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佳愣住，耳边忽地划过一声极其尖锐的响，她脑子一嗡，只觉有温热顺着鼻子流出来，滴在地上，李心柔和乔玥涵惊恐地扑了过来，嘴巴快速蠕动着，她却怎么也听不清。

办公室外，顾烟站到拐角处。

她指了指长廊，语气又快又客气：“过了走廊就是教学楼，这会张主任应该走到了1班，学长你去3楼或者在楼梯口等着就能碰到，我还要写检讨就不过去了。”

她话说完，眼前男人忽然笑了下，沉默片刻后他才低嗯了声，说：“行。”

顾烟怕手机出问题，也没再多说直接转身往回走，刚推开门，就见谢雨佳低声咒骂，她脚边扔了几团被鲜血染红的餐巾纸，顾烟疑惑了瞬，一枚纸团忽地冲头砸来。

谢雨佳脸色铁青。

如果从前她还能看在钱的面上对顾烟留几分好脸色，可经过这几次，她忽然觉得顾烟就是典型的蹬鼻子上脸，一开始她就该将她死死踩在泥里，最好扒了衣服拍几个视频，但凡有这些，顾烟还能蹦哒到哪里去！

她想到这，眼神晦暗，唇角扯了个得意的笑，“李心柔，手机给我，顺便把她衣服给我扒了。”

李心柔愣了一下，下意识皱眉：“在这？张斌来了怎么办？”

乔玥涵将帘子拉上，声音在不算大的办公室里格外清亮，“就现在，这会儿放过她到时吃亏的说不定就是我们了，再说了——”

她嗤笑了声，“上次佳姐扒衣服那么快你忘了？一分钟不到全身干净，这次咱们速战速决不就好了。”

她说着话，看得人却是顾烟，谢雨佳也在看顾烟，她以为能从顾烟眼中看到惊恐，却看到淡淡的笑以及微勾的唇。

格外刺眼。

接着，她听到一声极浅的叹息。

顾烟抬了眼，压低的声音里嘲讽之意浓得化不开，她笑着看她，“谢雨佳，你真的蠢。”

“顾烟我□□妈的！”谢雨佳气极，猛地揪住顾烟衣领，可她还未将顾烟衣服撕扯开，腹部忽然一凉。

低头，明晃晃的带着寒意的美工刀抵在腰间，面前人只需再用一分力，刀刃就能直接插进去。

“你——”谢雨佳愣住。

顾烟截住她的话，微抬了眼，淡笑着说：“我敢。”

谢雨佳手不自觉松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顾烟适时将美工刀缩回衣袖，她看了眼谢雨佳敞开的衣摆，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天气凉，记得把拉链拉好。”

说罢，她径直出了办公室。

门拉开，刺眼的阳光重新洒入办公室的那一刹，顾烟停住，她回头看了三人一眼，神色冷淡，明明什么话也没说，谢雨佳的心却微颤了下。

她从小混日子惯了，欺负的人不计其数，大多十分软弱，揪下辫子就哭，偶尔也会遇上敢于反抗的，但不过就是几个嘴巴子的事儿，可拿着刀子笑意盈盈看着她的，顾烟是头一个。

奇耻大辱！谢雨佳咬紧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迅速拨出一个号码，得到那边信誓旦旦的答复，她低垂了眼，眸底漆黑，里面情绪翻涌。

她要让顾烟后悔，绝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