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自从卢植被迫随他出关之后,便一直身体时常不适,而且因为自己不能驱除董卓、救回天子,而始终有些郁郁寡欢,但是许烈却并没有在意这些,只以为生病不过是很正常的事,郁郁寡欢也只要过段时间便自然会好。
但是,卢植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却是被所有人给忽略了,或者说没有那么在意……
甚至许烈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他生怕卢植这一次病重,或许……
“公达,曹操此次强行出兵,而且时机把握这般精妙,依时辰推算,想必我军还在盱台的时候,便已经开始动作了,他这般迅速,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豫州匪寇之事?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他这么快就动兵,后路肯定不稳,竟然这般肆无忌惮?”许烈终于恢复了平静。
荀攸忽然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因为他有一个天下间绝顶的能臣。”
许烈默然不语,他明白荀攸的意思。
“唉!”许烈叹了口气,唏嘘道:“荀文若王佐之才,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啊!”
说罢,许烈又有些不甘:“难道当初这一纵匪之计就没有用吗?”
“不然。”荀攸摇摇头:“主公此言谬矣,如今能有这般局面,还多亏此计对曹操的牵制,若是没有这一计,恐怕曹操兵力更加雄厚,动作更为顺畅,此时的局势估计会更加糟糕。”
许烈点点头,他自是一时有些不甘,经荀攸一点,自然不会再去钻牛角尖了。
“此时的情况,诸位如何看?”许烈问到。
此时房间之中,只有四人,许烈、荀攸、陈登、麋竺,本来是为了商量吏治与佛教之事,结果突然的军情急报,也只好将那两件事推至一旁了。
麋竺不善军事,却也有自知之明,因而默不作声,也没有想要在这种军国大事上秀智商的意向。
陈登虽然文物兼备,但是对于许烈军的情况,正是处于初步了解,正在慢慢深入的情况,优秀的谋臣一般提意见时都是比较有把握的时候才说,而陈登现在,凭借他所了解的东西,要对一个计划作出补充,那还行,要让他直接搞出一个计划,那也有些为难他了。
因此,看起来有三个人在,能回答许烈问题的其实也只有荀攸而已。
只见荀攸渐渐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表情,说道:“曹操与袁绍南北联合,此次进兵,定然不是单枪匹马,虽然先收到沛国的军报,不过十日之内,东郡定然也有急报传来!而且曹操强行出兵,必然不会是常规进兵,曹操的急袭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袁绍想必也不例外。”
“公达所言甚是,袁绍帐下能人众多,定有谋算,不过此前我已然嘱咐过徐荣,令其多屯粮草于顿丘,依靠城池坚固死守,不论袁绍如何动作,只需卡在顿丘,令袁绍进有担忧,退又不甘便好。而韩浩虽未特意嘱咐,不过其人知兵识阵,又有我大哥辅佐,随机应变之下,想必不会有太大问题。”许烈摩挲着自己颔下的短须,冷静地说道。
许定是许烈的兄长,虽然名义上东郡以他为首,不过许烈了解许定,他是一个“懂事”的人,不会特意去在自己不擅长的地方显摆自己,如果有战事发生,他肯定会多听从韩浩的意见,实际上其实就变成了韩浩为首,因此许烈才会说是许定辅佐韩浩。
“但愿如主公所愿!”荀攸一时还是难以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