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尚在睡梦之中,陆兄这是要离去了吗?”,柳北笑着回道。
陆宇点了点头,“嗯,此时城门应已开启,也就不好再打扰柳兄了。”
“陆兄哪里的话,陆兄若是得空,随时可来在下府上作客,在下还期待能与陆兄一醉方休呢。”
“哈哈,定然是有机会的,对了,柳兄昨晚可有差遣丫鬟来我房中?”
柳北摇了摇头,惊讶道:“当然没有,在下也并非权贵大富之家,院中仅有几个打扫收拾屋子的丫鬟罢了,陆兄何出此言?”
陆羽顿时了然,解释道:“柳兄不必多想,只是昨晚在下一进入房中便睡着了,也不知柳兄是否有差丫鬟来唤过在下,是以有此一问,以免失了礼数。”
“如此便好。”
没有派过丫鬟吗?
嘿,那昨晚那女子是谁,竟然能躲过柳北进入这宅院之中。
陆羽摇了摇头也不再多想,百鬼图如今已在沾安县城之中,找到百鬼图自然也就能找到昨晚那蟊贼了。
于是便朝着柳北拱了拱手,“柳兄,那在下这便先告辞了。”
柳北回了一礼,点头道:“陆兄有要事在身,我也不便强留,只是陆兄若有时间定要再来我府上作客一番才行。”
“好,若有空闲,定然找柳兄一醉方休!”,陆羽说完便欲离去,却突然顿了顿身形,看向柳北,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柳北顿时疑惑地看向陆羽,“陆兄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陆羽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说道:
“柳兄,斯人已逝,就算柳兄技艺再如何高超,那也不再是曾经那人了。”
柳北脸上风云突变,双拳猛然紧握,双眼微眯,危险地盯着陆羽。
“陆兄,你这是何意?”
陆羽认真地盯着柳北,不再言语,片刻之后只是叹息一声,转身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画皮容易画骨难,画魂更是如那天方夜谭。
有些话,说开了终究不好。
柳北盯着陆羽的背影,目光闪烁。
片刻之后方才松开紧握的双手,低声呢喃道:“你懂什么......嫣儿怎么可能不是嫣儿啊......”
……
天刚放亮,城门便已大开。
城门口处也有了稀疏的行人进出。
进城很顺利,并未受到什么刁难或有人收取过路费,不得不说大奉在这一方面确实做得挺好的,除了商队入城会收取一定的费用,普通人皆可随意出入。
城中道路皆由青石板铺成,没有城外的那种土路,每天都有专人打扫道路上的灰尘,整座城看起来极为干净。
此时虽然天色刚亮,但城中早餐铺子早已支起了摊子,一锅锅热气腾腾的米粥,一笼笼冒着热气的馒头包子散发出诱人的香味,让人口舌生津。
陆羽肚子咕咚叫了两声。
舔了舔嘴唇。
想吃,没钱......
那蟊贼不仅偷走了一千两银票,连那些碎银子与铜板都没有给他留一颗,简直太过分了。
于是他进城之后便直接朝着城东走去,百鬼图的方位早已被他锁定。
......
城东大街上,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抱着两屉热腾腾的肉包子,也不惧那升腾的热气,脚步轻快。
白灵今天很快乐,超级快乐,做梦都要笑醒的那种快乐。
因为她昨晚干了一票大单!
她只是想去姓柳的那个家伙家里偷点东西出来变卖,因为她已经光顾过那里好多次了,每一次都没有被发现,比起其他的大户人家好偷多了。
只是主人家的屋子肯定不能进去的,万一磕碰到点把人吵醒了,虽然不至于被抓住,但也只能空手而归了。
而且偷了一次之后很容易暴露。
因此只能去客房,就算客房少了点东西,也不容易被发现,下次也好再去。
所谓细水长流,白灵深得其中要领。
但是白灵没想到这长期都没有过客人的柳府今天居然来了客人!
正想换个房间偷时却突然灵机一动。
偷偷跑到丫鬟的房间找了身丫鬟衣服换上,然后进入了那客房之中。
与那人说话之时趁他不注意,偷偷将一颗搓成小球的烈性蒙汗药弹进了浴桶之中,神不知鬼不觉。
她的想法很简单,若是这人身上并没有什么钱财,那就分毫不动,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若是这人钱财颇多,嘿嘿,那就别怪本姑娘不讲江湖道义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家伙不仅钱多,而且还巨多!
换下来的衣服里有一幅画卷,还有一千两银票和一些碎银铜钱!
至于衣袖中那些黄纸符箓,白灵自动将其忽略了。
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
一千两银票啊!
白灵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
本姑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于是狂喜之下抓起了所有银钱与画卷就逃离了此地,情急之下倒也没看到那挂在陆羽胸前的阴阳玉佩。
至于这画卷,能被这人随身携带,想必也是件极其名贵的东西,找个当铺当掉应该也能换得不少的钱。
谁知入城之后当铺的伙计却说这东西压根就不值钱,气得白灵差点将店铺伙计的眼珠子挖出来。
你哪看出来不值钱的?
这上面的人画的跟真的一样,怎么可能不值钱!
于是气愤的白灵便出门买了两大屉肉包子,抱起两个大蒸笼就朝着自己城东的住处走去,看得路上行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