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身子，白色的皮与周围几乎融为一体，幽绿的一对眼睛成为了天地间唯一一抹颜色。

是一条大蛇！

时初腾地站了起来。外面的大蛇似乎被惊动，猛地伏地自己的身体，再度与地面融为一体，飞快地远去了。

屋内的人都看向了时初，关文姝来到时初身边，贴在窗口朝外张了张，什么都没有看见，她转回头问时初：“怎么了？”

“我看见了一条很大的白蛇。”时初说。

其他人闻言，聚集到窗口的位置，朝外面张望，但除了冰冷的雪花，再没有任何生物入眼。

蓝川坐回原来的位置：“什么都没有，是不是眼花了？”

时初没说话，邓彧已经先一步开口：“不可能，她眼睛……她眼神特别好，一定是真看到了大蛇。不过说起大蛇，我想起一个故事，也是发生在这里的，说有人在山里见到大蛇发光，然后消失不见，是大蛇得道飞升了！”

五爷听不得好好的进步青年信传奇小说，连忙肃着脸纠正邓彧的错误思想：“世界上没有神仙，哪来的得道飞升？不过是生物自己强大，生出些其他的能力。”

邓彧：“……”他有些同情蓝家的小辈了怎么办？

见邓彧没吱声，五爷还想继续说教，邓彧连忙作乖巧状：“五爷，我懂了！”

五爷满意了，又扯回大蛇的身上，问方仁：“你母亲有没有说过言巫喜欢养宠物？”

和得道飞升相比，他更倾向于是言巫养的蛇宠，毕竟他们来长白山这么久了，自己的地盘上来了其他人，言巫的人总该知道，派宠物出来打探情况就可以说得通了。

然而方仁摇摇头：“我妈说言巫更喜欢养一些温和有灵性的宠物，比如梅花鹿，赤狐，甚至一些鸟类，不会养蛇，他们觉得蛇有戾气。”

五爷皱起了眉，长白山中的开智的生物都发现了自己这行人的踪迹，言巫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

方仁看出了他的想法，回头瞥了一眼还在昏睡的言柔：“等我妈醒过来，我再问问她。”

五爷点点头，没再要求什么。言柔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从入山开始，她昏睡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还多，大概是凭着一股信念强撑到现在，再多的要求就显得不近人情了。

一行人又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出发。

——

与此同时，大山的某处冰洞内，矗立着一个等人高的冰块，冰块内封存着一个女人，女人容颜似雪，双手交叉放于胸前，但她的胸口没有任何起伏，仿佛早已经死去多时。

忽地，那双阖着的眼睛猛地睁开，黑黢黢，如深渊吸走了所有的光亮。

若有似无的叹息声从冰洞中响起：“来了……”

……

时初一行人又在风雪中走了两个多小时，期间言柔清醒过一次，给他们指了一个大致的方向。虽然还是没见到言巫的影子，但却遇到一些小动物，比如小羊，鹿，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鸟类，这里的气温也比之前高了一些，更适宜生物生存。

时初心里有种感觉，觉得言巫居住的地方要出现了。

果然，在他们来到一片峡谷后，眼前豁然开朗。前一秒还是冰与雪的世界，这一秒，植被茂密，绿树成荫，草丛中有三两只跳来跳去的野兔，见到人也不怕生。

更远一些，是一些整整齐齐的树屋，掩映在一片绿色中。

那片绿色似乎也隔绝了世俗的气息。

几人都略有震惊地望着眼前的一幕，五爷喃喃道：“世外桃源啊……”

方仁红着眼睛，低声唤着言柔：“妈，你看看，是不是到家了？”

好一会儿，言柔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无神的双目中多了一丝神采：“真好啊，我回家了……”

——“几位远道而来，欢迎。”

树屋上的门被人打开，陆续有人从树屋中走出来。

大概是长久避世的原因，言巫的衣服还是长袖飘飘，像是电视里的古装，但是具体说不上是哪个朝代。他们的衣服整体是黑色的，只是衣领袖口处绣着奇怪的图纹。

来的七八个人中有男有女，年轻人居多，最中央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五官只能称得上清秀，但是双眸清澈，仿佛能看透一切。和其他人相比，她身上的衣服红色的图纹更多一些，头上的发冠也更加庄重华丽。

年轻女人在距离时初一行人十来步之内听了下来，一双澄澈的眸子准确落在时初的身上，她的瞳仁变得幽深，定定看了好一会儿，移开视线，才对众人说：“我是言巫的圣女，言渺，你们的来意老祖已经知晓，请跟我来吧。”

她身边的几个人都让开了路，和言渺的沉稳不同，有些人已经忍不住眼里的好奇，打量起时初一行人。

时初也在暗暗观察着他们，想从细微之处看出言巫的一些情况。不知怎么回事，之前没有感觉，到了这里，她的心跳不自觉加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