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壈听了,点点头,朝他伸了手:“什么礼物?”
沈以城却笑着握住她的手,顺势分开了她的手指,再慢慢地、慢慢地与她十指相扣,这一整个动作他做得格外的暧昧,像是在调情,云淡风轻的几秒过后,他挑了挑眉梢,语气微有几分漫不经心和得逞般的喜悦,“我。”
他故意低下来的嗓音轻柔又邪魅,像是诱哄着猎物乖乖迈进自己的包围圈,有足够的耐心,又显得格外的迷人。
那掌心的温热,互传到彼此最深的地方。
呼吸之间,近到可闻。
“你?”纪安壈如触电一般,心脏先于大脑一步感应到了周围气氛的电流,怦怦直跳。
她还没来得及细细理解这个字的意思。
沈以城就已经迎着她惊奇的目光,屈下膝盖,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他的神情笃定而温柔,眼里仿佛涌着一片望不见底的深海,将她溺死在其中。
这一切来得是那样的突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壈壈,嫁给我吧。”
那低沉的声音,在说到最后几个字时,暗哑得几乎不成声,“你不用现在就回答我,这一次不算是正式的求婚,我太心急了、我太想拥有你了,可惜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准备,但我想告诉你——”
“我要娶到你,必须的绝对的、一定的、也是命中注定的!”
一字一句,坚定万分。
没有什么暧昧的灯光,也没有什么美艳的玫瑰花,更没有什么闪亮的钻戒。
只有眼前的这个单膝跪地的男人。
可……足够了。
一切都足够了。
这世上再没有什么,能比得上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更加的心动和欢喜了。
没有了,也不会再有了。
一时之间,纪安壈听得热泪盈眶,那种紧张的感觉像是从心脏发出,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融进了她的脉搏和血液里,脑子也一度空白到完全无法思考,整颗心更是酥麻得一塌糊涂。
她很感动,但那更像是一种沧海桑田过后的感动,和劫后余生的喜悦之情,犹如遥远的温柔,也难以抗拒他的深情。
这难道就是书中所说的,与幸福撞了个满怀吗?
缓了好久,纪安壈终于想起了正事,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却无比坚定地说,“我愿意,我会成为你的妻子,必须的绝对的,一定的,也是命中注定的。”
“所以,沈以城,我们领证吧。”
不用再等到下一次的正式求婚了,我们直接领证结婚吧。
因为,我也等不及了。
————
领证的那一天,天气很好。
结婚证上的那张照片,两个人靠在一起,笑颜明媚,定格在了那个美好的午后。
出了民政局,沈以城还有些恍惚,手里捧着的那本红色小本本仿佛是个滚烫的香芋一刻都舍不得离手,“壈壈,这一次,我们是真的领证了,不是假的,你可不能再耍赖了。”
看他徒然冒出的几分傻气,纪安壈没忍住笑了,不服:“我才不会耍赖呢。”
他像狗皮膏药贴着她,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小声低喃,“我有老婆了,我有老婆了,我有老婆了!”
她笑:“……傻子。”
夕阳下,他们踏光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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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沈以城还是正式地向纪安壈求了一次婚。
在纪母、纪父,和所有人的面前。
他们,终于可以爱得光明、爱得自由了。
而婚礼,就订在纪安壈二十三岁生日的那一天。
在这等待的日子里,过得意外的平静。
至从崔家覆灭以后,沈夫人和沈安城便不知所踪,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随着两人的消失,所有的一切好像也都归于了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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