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落泪道：“我知道不该怪罪他。但是这么多年来就是一直在牛角尖里出不来。阿直是无辜的，他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失去了所有亲人，父亲，还有怨恨他的母亲，还有那个腹死胎中留下来的妹妹。”

“也是个女孩吗？”霍长笙一愣。

奶娘怜爱的看着霍长笙道：“对，也是个女孩，若是她还活着，那就是小姐最好的玩伴了。而小姐也在一个多月后降生了，我那时候刚刚失去孩子丈夫，一蹶不振，夫人在没生你的时候就说了，不让我断奶，让我给你做奶娘。”

霍长笙终于明白奶娘对自己那种过分的溺爱和无条件的宠爱是哪里来的了，朝夕相处，亲自带大的感情自然是重要的，但将对亲生女儿的感情转移到她身上来，这一切就都有了解释。

原来是移情的作用。

霍长笙觉得原主真是太幸运了，身边的每一个人，不论是什么原因，最后都是对她真心实意的好。霍长笙拥抱奶娘，哽咽道：“奶娘，您就是我另一个母亲，失去了姐姐不要怕，长笙会孝敬奶娘，会给奶娘养老的。”

奶娘哭道：“是，那娘相信小姐，小姐果然不愧是夫人的孩子，当年夫人也是这样说的，让长笙小姐给我当干女儿，让小姐给我养老。可是夫人那样好的人，谁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血崩离开人间。”

霍长笙沉默着，霍夫人当时应该也已经是高龄产妇了，因为霍老爹和霍夫人年龄是差不多的，霍老爹老年得女，霍夫人也是老年生女。四十多岁，放在现代那也是妥妥的高龄产妇了，何况古代这种条件。血崩，难产，各种各样的因素都有可能带走一个产妇的性命。

霍长笙能生下来都可以说是个奇迹了。

奶娘将一些霍长笙从不知道的事情说完，又言归正传：“那巫大明明对夫人发下毒誓的，永远不会伤害霍家人，可他现在却违背了誓言。这就说明这个小人是确定没有人能在护住霍家了。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没有夫人当年的救命之恩，哪里有他在南国风光无限的这几十年！”

霍长笙冷声道：“奶娘说对了，何止是没有人能护住霍家，在今天之前，南国人已经确定没有人能保住大康了呢。在那位巫神医的眼中，别说一个霍家血脉，就是我们整个霍家，过了今天都将不复存在。”

“他欺人太甚！我要去找他，亲自灭了他。”奶娘忍无可忍：“真以为老娘安稳了这么多年，就只想过安稳日子，怕了他吗？他这也是想要将我也赶尽杀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