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瑞元哼了一声,道:“我走到这里,看你们三人鬼鬼祟祟的象在密谋什么,于是偷听一下,又有什么?这也犯法么?”
刘峥见许瑞元面色苍白,双手微微颤抖,象是极为害怕,又问道:“你若不是心里有鬼,干么吓成这样?看来不把你抓起来拷问,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许瑞元却象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道:“该来的终是要来……终是要来,来便来罢,大家一块儿去死……”
刘峥怒道:“你别以为装疯卖傻便可糊弄过去!郭捕头,我看便将他先收押起来,慢慢拷问。”
崔仵作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突然道:“等等,这位仁兄好象知道什么隐情。为什么刚才听我说到死者身上有人的牙印就这么害怕?要是知道什么不妨说出来,大家一块想想法子。”
许瑞元叹了口气,道:“没用的,没用的。冰血之咒,重现世间了,谁都逃不了,逃不了……”
刘峥道:“什么冰血之咒,莫听他胡说八道!他就爱装神弄鬼,别被他唬住了。”
崔仵作却面色凝重,道:“冰血之咒,你是说十年前在滁州城的那件事?”
许瑞元道:“这位仵作师傅也知道么?”
崔仵作道:“我只是略有耳闻,不知详情。难道这位死者就是死于那个什么……冰血寒毒?”
许瑞元道:“我不敢肯定,不过听你的描述,那是极有可能。”
郭捕头道:“你们在说什么?把我都听糊涂了。”
崔仵作道:“我只是听一位同行说起过,十年前在滁州城出现过一种怪病。得了病的人会全身发冷,血液如同冰冻,吃了什么药也治不好,最后全身僵硬而死。而最可怕的是,发病的人会心智失常,疯狂地咬周围的人,吸别人的血,而被咬的人,也会被传上这种冷血病,又会去咬其他的人,于是得病的人就会越来越多。”说到这里,他的脸上也现出惊恐神色。
郭捕头道:“我也听说过滁州府多年前出过一场瘟疫,死了不少人,并未听说什么冷血病,还有吸人血什么的。”
崔仵作道:“那是官府封锁了消息,对外只说是瘟疫。”
刘峥道:“如果真是得病的人去咬没病的人,越传越多,那后来是怎么没让这疫病扩散呢?”崔仵作道:“后来据说是找到的医治之法。详情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是听闻了一些传言,是真是假都不敢确定,所以我看到死者身上的齿痕,压根儿就没往这上边想。”
刘峥道:“不会的,是你们想多了,只凭一个不那么清晰的牙印,怎么能确定就是得了什么冷血病?再说又是谁咬的他?若是真按崔仵作所说,那个咬他的人应该还会咬别人吧,我们并没有发现有其他的人莫名死掉。”
许瑞元道:“不是我们多虑。我一些在江湖上行走的朋友,他们说就在最近,辽东、川西都出现了这种冷血病。”
刘峥道:“即使再发病,也最有可能还是在滁州,这些离了几百上千里的地方,就算有什么疫病,又有什么相干?”
许瑞元道:“偏偏这两个地方得病的人,都是十年前在滁州,而且与当年的那场大疫之灾有着重大关联。所谓冰血之咒重现世间,便是要找这些人索命了。”说到这里,他脸上又现出惊恐之色,双唇微微发抖。
郭捕头道:“看来许先生对十年前那件事的细节还颇为了解,不会都是从江湖上的朋友那里听来的吧?”
许瑞元道:“我十年前就在滁州,亲历了这场劫难,现在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
郭捕头道:“既然和田小七的死有所关联,那就请许先生仔细说说当年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