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黄昏的景色太壮观绮丽,或者是先前的一通宣泄呐喊清空了积压的情绪,又或许是他的嗓音撩人地自带催清成分,总之千万种蹩脚的理由到最后都变成了这场恣意的铺陈。
她也在不停地想,陈凌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漂亮、神秘、极端,时而脆弱、时而强大,时而乖巧可爱、时而疯虐暴戾。她又想起谢衍说的,表现的平静安良大概只是在她面前,那么对待其他人的时候呢?
他的情绪和他本身都像是未解的谜题,更像是化学反应里的不确定因素,因为没有人知道标准在何处。
就算她和他亲密接触过几次,依然无法分辨,他偶尔的不同到底是真情的流露,还是只是信口拈来。
当下唯一可以分辨的是,谷欠念的高涨。
或许他在日本真是学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国粹技术,每一个云力作都符合渴望,而每一个云力作的力量和速度都引领她飞圣。
车内空间狭促密闭,大幅度导致地更加闷热。
江半咬着食指的关节,尽力将从喉头涌出来的娇啼压制于唇齿间,陈凌也却伸手将她的食指扣下来,呼出的声息喷薄酝酿在她耳侧:“不要忍...叫出来...我想听...”
于是,她颈脖倏尔往后仰,弯曲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像溺水的人,手挣扎着攀上车窗,玻璃片印染出五指的痕迹。
她的表现满足了陈凌也的虚荣心,又将她的五指相扣,嗓音带着末日的摧毁,沙哑急促:“想不想跟我一起死?”
情绪被带动的“想”字没说出口,唇间跳跃出放肆的音符。
江半视线越来越不能集中,眼前挂满汵水的脸由卫满变成了陈凌也,又由陈凌也变成了卫满,断断续续,反反复复,灵魂被分割成破碎的许多部分,杂乱的景象幻灭地生动而具体。
她情不自禁地呢喃出声,叫的却是卫满的名字。
很轻微很细弱的两个字,还是被陈凌也捕捉到了。
他动作顿僵,眸光骤然暗沉,捏着她的下巴冷声问:“看着我,我是谁?”
“......”
她没回答,他又加重折磨:“江半,现在你的人是谁?”
不带疼惜的力道迫使她清醒些许,她心口一阵起伏,动了动干涸的唇瓣:“...陈凌也。”
话说完,痛感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她蹙着眉,腔调自发变得柔软:“疼...”
陈凌也本来好好的心情全被她的一句叫唤给毁了,面色笼了层阴霾,眼球充血的红,额角青筋不停跳动,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疼,你才会长记性。”
江半几近崩溃,那些心底深埋着的对卫满的念想好似通过另一具躯体,一丝一缕幻化成毒素,然后随血液淹没四肢,不经意间扎了根。
这种濒死的空白在迷离的余光瞥到车窗外愈行愈近的身影时,瞬时爆炸般的清醒。
“有人来了。”
陈凌也闻言是更加亢奋,却抵不过她因为羞耻而生的紧张,两人齐刷刷滚落在座位的缝隙间,妄想以此躲避外界窥觑的目光。
外面是傍晚归家的农作人,一人扛着锄头,一人提着簸箕,见到车辆的动静,都不傻,明白意味着什么可生了调侃的心思,嬉笑就没断过。
车窗遮掩了内里的活色生香,见浮动停止下来,一人高喊:“喂!不用管我们的!继续啊继续!”而后又冲旁边的妇人道:“现场版的,能遇得上几回啊哈哈哈!”
江半:“.....”
人一紧张,某些部位会生理性地瑟缩,这可就便宜了某人。
陈凌也头皮发麻,奈何空间狭隘行动不便,只能难耐说:“姐姐...你云力一云力...你云力一下就好了...”
江半眼珠子还在滴溜溜打量窗外状况,被偷窥的紧张让她神经紧绷的同时,是又刺激又难以言表的复杂体验。
终于,那妇人廉耻心比较重,掐着男人的耳朵:“你要不要脸?还看还看?!现在的社会啊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也不嫌丢人现眼的!”
“丢什么人?窗上做的事车上做就丢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