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欢呼不停,因为这欢呼声,又引来了更多的人,大家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女子射箭不足为奇,但能够射得这么准的,可少之又少。
五根箭已经射完,苏筠准备再买,两个铜板拿出去,又被店家退了回来。
走上前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满脸的愁绪。
原本想着从两位小姑娘手里挣得几个铜板,没曾想把今晚赚的钱全部亏了出去。
他小声的在苏筠旁边言语,免得被其它人听见,“姑娘,算我求求你了,今晚就到这儿吧,马上就要血本无归了。”
苏筠四处看了一圈,远处茶馆的二楼走廊上,沈秋白和另外一人正并排站着,直直的看向这边。
目的已经达到,她应了声,让男子把奖品准备好,转身对欧阳浅说道,“差不多了,我们去吃点什么。”
欧阳浅放下手中的弓,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跟着苏筠往不远处的酒楼食肆走去。
“我怎么觉得那姑娘是故意的。”
说话的男子名叫江禾,是安平府尹江御之子。他俯在楼栏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远处。
大抵是因为身为府尹之子的缘故,也算是半个身子在朝堂之中。
此人行事极为低调,平日里几乎见不到人影,比起沈秋白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哪位姑娘?”
“那位穿碎花长裙的姑娘。”
沈秋白看到苏筠在人群中越走越远,“哦,你是说的苏姑娘啊。”
“苏姑娘是何许人也?”
“凤鸣街恋爱馆的掌柜,单名一个筠字。”
江禾仔细的回忆了一番,“苏筠,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沈秋白看向他,“你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见过她,而且我也是最近才认识的。”
“我虽然不出门,可是城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可瞒不过我。不过这恋爱馆是做什么营生的,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之前我也不知道,后来派人打听了一番,听说是为年轻男女解惑之处,私下里已经很有名气了。”
“解惑?什么惑?”
“不清楚,去过的人都不愿细说,说我没有这方面的困惑,不用去解。”
“天底下还有这等事?不会是在做什么反对朝廷之事吧?”江禾来了兴致。
“又来了,又来了,一个女儿家经营的地方,能做出什么坏事来?你能不能别把人想得那么坏。”沈秋白抱怨道。
“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好了,所以才会把别人想得和你一样好,你见过几次面?怎么就知道她一定是好人?背后是否藏有什么人?”
沈秋白摇摇头,江禾的心性如此,说了好几次也没有效果,他不想继续争辩下去。
在他内心里看来,江禾这人的秉性其实极好,绝对是个值得相交的人。
只不过从小在官堆里长大,见过许多常人所未见过的事情。所以变得谨慎小心了些,其实并没有恶意。
江禾见沈秋白不搭话,便继续问道,“那另一位姑娘呢?似乎有几分眼熟。”
“城东欧阳家的小姐。”
“就是那顽固不化的欧阳淇家的小姐?”
沈秋白有些恼怒,“能不能不把话说得这样难听。”
“你急什么?”
“君子不背后言恶。”
“我不是背后这样说,当着面也这样说。那欧阳淇若是再按目前的行事方式做下去,指不定闯出什么祸事来。”
“此话怎讲?”
“你不是朝堂中人,这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
按照往常的惯例,如果江禾说出这样的话来,沈秋白便不会再继续问下去。
身为普通人,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是好事,江禾也是为了保护他才这样说。
不过他今天实在很好奇,“是因为欧阳淇鲁莽行事吗?”
江禾侧过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你对那位欧阳姑娘显露出了特别的关心。”
“没有。”
“这样的问题,你以前是不会问的,难道真是磐石转移了?”
“别说胡话。”
江禾有点急,“我说你怎么还不长大啊?难道欧阳浅这样的姑娘都不会让你多看两眼?你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