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喝酒还是可以偶尔为之的,不过要把握好酒量,就像昨天在春满楼喝的那些酒一样,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错过就真的可惜了。”汤媛说着脸上似乎还带着回味的表情,但是她却忘记了,昨天是她不让邵晔饮酒的,现在却…… 而且解释也不该是这么解释的。 “前日沅弟可不是这般说的,沅弟说喝酒伤身,不好的行为,而且还有一个不好的词,叫酒鬼。”邵晔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还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汤媛,就差直接说她是酒鬼了,而汤媛回想起昨天醉酒后的所言所行,只觉得脸都在火辣辣地发热,但……她是不会承认的,她才不是酒鬼,昨天她喝断片了。 就是这样,她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这么一番暗示之后,汤媛觉得脸也不红了,心也不虚了,看着邵晔也不怯了。 “仲良所言极是,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所以不能全都归为一类,酒这东西,浅酌即可。”汤媛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说完之后她还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但邵晔并没有就此话题接下去,反而提醒还坐在地上的汤媛,“沅弟还是快起来吧,地面潮湿阴凉,小心受了寒,此时刚过寅时,还是早点休息吧。” 邵晔说完就离开了,离开之前他还提醒了句,“对了,昨日沅弟掉的门牙放在了洗漱台上,沅弟可以收起来安置妥当。” 门牙?!对了,昨天她还掉了一颗牙呢,怪不得说话时有些漏风,汤媛小心地捂住了嘴巴,看到邵晔拖着鞋离开才松开手,整个人也丧丧地不想动弹,等了好久,汤媛才慢吞吞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收拾好床褥,裹着被子睡了起来,至于那颗门牙,她根本不想看到,这会提醒她曾经做过多么愚蠢的事情。 在邵晔下巴处留下的一个大牙印…… 翌日.厚朴堂 “晔儿小的时候最喜欢吃的就是红豆山药糕,今天特意让厨房做的,赶紧尝尝。” 从坐下来,孙老夫人就一直招待汤媛吃这吃那,而且大多都是些甜品,每次都会带一句。 这是晔儿小时候最喜欢吃的,大约家长都是如此吧,将孩子的爱好记得清清楚楚。 “晔儿长大后性子太过安静,也不乐意与人交往,最近才算是话多了些,而且要不是晔儿主动说,我们都还不知道他娘还给他取了字,以后还要麻烦汤家小子对晔儿多照顾照顾。” 孙老夫人的话也很多,但说的内容大多都是与邵晔有关,喜欢甜食,小的时候还养过动物,就算是在亲人的面前也寡言少语,不过这也让汤媛知道一个消息,仲良这个称呼居然是她先知道的,莫名地有了些成就感,她还是挺了不起,至少邵晔最近话多的功劳应该能安在她头上。 汤媛撇了邵晔一眼,发现邵晔从坐在餐桌上就一直在安静的吃东西,看到汤媛的视线他也没有任何的停顿,像是汤媛跟孙老夫人的对话与他无关一般,明明就是有关的。 莫名地,汤媛觉得孙老夫人有些可怜,毕竟老人家有一个这么不通人情外孙也是够头疼的,汤媛知道孙老夫人一直提邵晔名字,只是想跟邵晔多说说话,可是他居然没听出来!还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吃东西。 于是汤媛只好自己上了。 汤媛:“其实仲良并非寡言,只是不愿多说话罢了,而且仲良在学院里可很受欢迎的,最近甲班新来了一个转校生,每天都邀请邵晔出去。” 孙老夫人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晔儿这孩子就是讨人喜欢,不是我老婆子自夸,他是我们孙家这些小辈里最出息的一个。” 汤媛:“就是,每次夫子讲完课,好多同窗都会向仲良问问题,而且仲良还特别有耐心地解答。” 孙老夫人笑得更开心了,接道:“别看这孩子话少,但是心地好,晔儿在学院里真的受欢迎?” 汤媛特别肯定地点了点头:“真的。”孙老夫人果然被逗得很开心,但是汤媛刚抬起头就跟邵晔投过来的目光相对,他似乎很不赞同汤媛这么说,但是汤媛根本就不理。 …… 最后好好的早饭被汤媛吃成了夸奖大会,而邵晔在此期间也频频投来注视的目光。 出了厚朴堂 “沅弟……为什么要欺骗外祖母,明明这都是……”眉宇间似乎盛满了烦恼,而且邵晔说这话的时候还一直盯着汤媛,言语有些吞吐。 其实从汤媛开始在孙老夫人面前说夸赞他的话,邵晔就是一副坐立不安样子了,只不过之前汤媛一直没有理会他的目光。 现在嘛,她就大发好心地解释一下吧。 汤媛:“仲良兄不必放在心上,只是哄老夫人开心罢了,而且我又没说谎。” “可……并没有每天都邀请,也没有人问问题,更没有解答。”邵晔提出质疑。 汤媛知道邵晔是真的这么认为的,因为只有他才会这么抠字眼。 汤媛凑到邵晔的身侧诡辩,“怎么没有每天邀请,昨日不就邀请了好几次,平均一下都有好几天的量了呢,至于没有人问问题,不是还有我吗?而且仲良之前教的时候不也挺有耐心的吗?” 看到邵晔没有反驳,汤媛脸上带着坏笑又凑近了一点,神秘兮兮地说道,“传授你一个生存的技巧,那就是……脸皮要厚。” 邵晔:…… 很快邵晔就知道了汤媛这话的意思,房间的洗漱台最为明显的地方放了一张白纸,上面还放着一颗乳白色的乳牙,白纸上写了这么一段话。 此颗牙遂与仲良留作纪矣,愿仲良面之牙印早消,至昨日之事如何云,尚望仲良无意。 意思就是:她将这颗牙送给邵晔留作纪念,还表示希望邵晔脸上的牙印能早点消掉,至于昨天发生的事情,那都是过往云烟,不要在意。 很无赖,厚脸皮。 汤媛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承认自己是记得昨天醉酒后言行的,纸条是她起床之后写的,用的是邵晔放在卧室里的笔墨。 至于承认的原因,那是因为……她觉得已经瞒不了邵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