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了军舰后,他们兄弟两可好久没谈过心了。是时候专门聊聊各自最近的生活了。
房间里的谈话声渐渐小了下来,夏恩觉得也许他们已经告一段落,正准备上前一步进门时,却听得劳埃德叫道:
“——尤里!”
唔,私下里劳埃德一向这样叫他哥哥的。不过这种震惊、焦急、担忧集一体的时候可不多……等等!这什么味道??!!
夏恩楞了下,他是未成年,可他嗅觉、听觉、味觉比一般虫族都要敏锐很多,现在那从房间内飘出来的气味,只一瞬,少年就肯定有一件最不该此刻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哥哥,即将,或者说,正在进入热潮期……
我靠……夏恩简直要 骂爹骂娘了。
雄虫发情是个什么概念?
就是说如果他现在不马上关闭循环系统,那么明天他就等着收获一堆兄夫吧!别忘了这里是军舰、门外一堆崇拜爱慕长官哪怕不要名分也愿意为他哥出生入死更别说生崽上床(或者说他们更乐意后者)的大把雌虫守着!
不不不!夏恩楞了一下,刚欲冲进房间,就听到一声重物被放置、以及劳埃德低哑的嗓音:
“尤里,没有时间了……让我帮你,好吗?”
喘气声。
剧烈的喘气声。
夏恩有一瞬以为他哥溺水了。然而随着哐啷哐啷一阵杂物落地声和肢体接触声,接下里便是什么东西狠狠扎进肉里的钝痛冷哼和随后完全寂静的屏息。
“——不、不用。”青年咬着牙,几乎全是气音,“……我不能这么做……”
“可是……”
“有抑制剂。”笑,嗤笑以及自嘲,“……我备了足够的抑制剂。”
“你不用如此……”是劳埃德的叹息,“二次进阶对雄虫来说至关重要,这是符合理性的选择。”
“我已经有别的雌虫做了约定。”尤里十分坚定,“更何况,劳埃德,你是我尊敬的长辈,是我信任的朋友。我不能……”
许是药效起了作用,那股味道随着扩散而渐渐稀释掉了。尤里的声音也平稳了起来。夏恩躲在门外,刚想趁着两虫心思紊乱顾及不到自己时溜了,就听到尤里在房间里喊他:
“夏恩,进来吧。”
少年只好跨进书房。
书房不大,大块头的劳埃德往那一站感觉就占去了大半空间,而坐在里侧、靠在沙发上的雄虫则显得虚弱而苍白。
夏恩瞟了眼桌上那空了的抑制剂规格,最大剂量的……短时间内一下注射完,他哥能正常说话真的是天赋异禀牛逼得很了。
而在那新鲜出炉的针孔旁,还有一小排不明显的类似痕迹,说明这不是第一次了。
夏恩在尤里身边坐下,让青年将身体的重量完全靠过来。身体相触的那一瞬,夏恩明显觉得他哥浑身滚烫气息粗重——他并没有他说话时听起来的冷静。
于是夏恩转向这房间此刻多余的存在:
“劳埃德将军,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军务,我觉得您可以出去了。”
劳埃德刀凿斧刻的轮廓有一半隐藏在阴影中。另一半脸孔上,灰绿色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夏恩很难想象之前主动要求“帮助”是他说出的。毕竟这张寡淡无情的脸一向和□□这个单词是南北两极毫不相干的。
“……”劳埃德盯着尤里,目光锋锐。
“劳埃德,有事明日再谈。”
“是!元帅。”
雌虫深深地看了一眼他们,颔首敬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