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又扫了一眼脚边的尸体,这才像样,堂堂魔尊,与人动手的时候就该瞬杀。
乐了一阵,靳寒又皱起眉,他想到顾南昭。
就算这具反派的身体修为不如他原身修为的十分之一,可顾南昭此时还不满十八岁,甚至都没下山历练过,只能算是一只小小小菜鸡。
就算顾南昭有男主光环加持,可以越级挑战,可靳寒身为朗月宗的长老,实力也该处在中上层,他断不该输的如此惨烈才是。
靳寒想到白日里跟顾南昭动手的场景,凭他的眼力尚且看漏了那小子的动作,若非有至为厉害的宝物傍身,顾南昭便拥有着堪与他巅峰时期一战的实力。
只是,这可能吗?
顾南昭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靳寒思索一番,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决定亲手揭开这个谜题的答案。
厨房的门大开着,风裹夹着飞雪将帘布吹得簌簌作响,靳寒这才想起他此来的目的。
绕过那些尸体,靳寒掀开帘子进了厨房,并随手带上门。
这穷乡僻壤的一家小黑店,自然不会有太过精细的食物。
靳寒虽身为魔尊,少年时候也曾有过一段不足为外人道的艰辛岁月,他不挑食,且还能简单做些吃的。
靳寒四下看了看,最后煮了一份红枣粥,又炒了两盘小菜,一份醋溜土豆,一份辣椒炒肉。
他并不用柴火,而是用灵力催动,火势急且猛,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饭菜就做好了。
靳寒吃了饭出来,门外的尸体已经被雪掩了一半。他看也不看就要离开,走到一半,忽然想到这群人说的“见血封喉”的毒药。
看这家黑店内的陈设,也有些年头了,他们不知害过多少往来客人,而且那群人这般自信,想来那毒药是不错的。
靳寒来了兴致,他此行出来的急,除了一把剑是什么都没带,现在剑也被人夺了,实在是惨。
靳寒蹲下身,在这群人身上搜寻一番,意外的发现一枚储物戒指。
那戒指空间虽小,里面倒也塞得满满当当。那些东西虽不能入靳寒的眼,但聊胜于无嘛。
靳寒带着战利品回了大堂,他心里清楚,这间二层小屋此时就剩下他跟顾南昭两个人了。大堂内一片静寂,只有炭火燃烧发出的细微声响。
靳寒并没有准备顾南昭的饭,他可没有那么好心去管敌人饿不饿肚子。只是这么空着手回去也不太好。
靳寒目光一转,注意到桌上的水壶。
有了。
赶路辛苦,给姓顾的那小子带杯水上去,正好试试那瓶见血封喉的毒药的效果。
靳寒这么想着,脸上露出不怀好意地笑容,他将毒药倒进杯中,随手摇晃了两下。
哪知一回头,就见顾南昭站在二楼的台阶平台上静静的看着他。
靳寒动作一顿,接着若无其事地将酒壶放在桌上,冲顾南昭招手道:“昭儿你过来,为师有东西给你。”
纵使他们现在相看两厌,师徒的名分却是实实在在的。
靳寒也看得出来,顾南昭讨厌死他这个师父了,他就是要占这口头上的便宜,气死这个臭小子。
待顾南昭走近了,靳寒将储物戒指中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拿。
皮裘,棉衣,毡帽,长靴,劣质丹药,草药,碎银——碎银靳寒自己揣起来了。
靳寒边往外掏东西,边说瞎话:“这些是为师跟住店的商人换的,这天寒地冻的,你衣衫单薄,冻坏了为师可是要心疼的。”
这话,可真是感人至深。
顾南昭却是神情如常,一点也不领情,他平静地戳穿靳寒的谎话:“你杀了他们。”
靳寒动作一顿,心说这小子还真是敏锐,继而他若无其事地应道:“黑店害人性命,我不过是自卫罢了。”
他本以为顾南昭会说些“那也不必杀了他们”,“给他们一个改正自新、重新为人的机会”这种善良的让人落泪的蠢话,谁知顾南昭竟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他。
靳寒深感惊奇,不过也没惊奇太久,他拿起桌上的毡帽,准备地丢到顾南昭头上。
顾南昭分明是个俊俏少年郎,这毡帽戴上去,瞬间变身成了蹲在院门口晒太阳的老大爷。
靳寒哈哈大笑,就见顾南昭拿起桌上的水壶倒水,他双眸忍不住一亮。却见顾南昭端起水杯,递到他面前。
靳寒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路数?
靳寒脸上笑意微僵:“给我的?”
顾南昭弯起眼睛,这还是靳寒第一次看顾南昭笑,如同春雪初融,百花盛开,实在是好看,可惜那好看后面是带着毒的。
顾南昭面上含笑,眉眼灵动,就像是跟师父撒娇的小徒弟,与初见时的冷若冰霜判若两人,他对靳寒道:“多谢师父的礼物,师父这一路辛苦,喝杯茶润润喉吧。”
靳寒:“……”
这时候装什么孝顺徒弟,本尊与你关系很好吗!
这茶,本尊是不会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