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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刚才知道你要来,屁颠屁颠的专门让人把茶几收拾了一下,还让我们别欺负你,护短着呢,腻歪死了!”

许诺言一脚踹过去,“去你丫的,少胡说。”

“哎呦呦,他急了他急了!”

许诺言被兄弟挤兑,捞起茶几上一个橘子扔过去,“闭嘴吧你!”

艾楚楚看着他们的互动,悄悄打量身边的人,许诺言被她这么一看,回瞪过去,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很:“看什么,听他们瞎说。”

“哼。”艾楚楚现在也不怕他了,所以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他们中途玩游戏,谁输了谁喝酒,结果刚开三局许诺言就被灌的微醺,新的一局开始,换了规则玩斗地主,玩钱的那种,许诺言抽到了地主,把手里的牌塞给艾楚楚让她打。

艾楚楚还是比较拘谨,她抬手把头发勾到耳后,悄悄扯了下他的衣服,小声推辞:“我不太会玩,怕输。”

“我教你。”许诺言已经很习惯这样的场合,所以状态比较随意,左手搭在她身后的沙发上,半倚在沙发,侧身凑近她,主动帮她理了理牌,低声教:“先把小点的牌出了。”

许诺言把牌扔小桌上,朝对面的胡光抬了下断眉。

胡光立马会意,他把牌一合,“不要。”

“不是吧,连6都不要?”旁边周阳说道,顺势出张7。

艾楚楚:“10”

胡光:“过。”

周阳:“K!”想要把艾楚楚的A骗下来。

许诺言直接让她上2,“直接上2不给他走牌。”

胡光又一句:“不要。”

周阳抽出一张牌甩桌上:“小王!”

艾楚楚看着手里的牌,摇了摇头,微微锁了锁眉毛:“过。”

就在周阳以为自己可以走牌的时候,队友胡光这时候突然甩出来一张大王:“压你!”

“靠!胡光你丫是故意的吗?咱来是农民,她才是地主啊!你压我做什么!”

“老子就想压你,管得着嘛,也不看看是谁的底盘。”胡光朝着周阳挑了下眉,对方开始一脸懵,后来看到这人向艾楚楚使了个颜色,他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我去!城会玩!”

还带这样哄女人的?在许诺言身上,这可是闻所未闻啊。

这边艾楚楚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看了看手里的牌,怕胡光下一步走双牌,正想着,没料到正合她心意,他出了张比较小点的单牌。

许诺言直接上2,让她出了Q、K带双对子的飞机,最后一个J,一个三代二走完了所有牌。

她赢了。

看着手里的钱,艾楚楚转头惊喜地看着许诺言,女孩的嘴角上扬,露出个小梨涡,她的眼睛很大,在照明灯的映衬下,锃亮锃亮的,许诺言有一瞬被她的眼睛所惊艳。

那是一双干净的就像是一面晶莹透亮镜子的眼睛,有多纯洁,他就有多邪恶。

艾楚楚把钱卷了卷放进口袋,第一次赢钱,红着脸对大家很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她主动重新洗牌,目光放光有些期待地说:“再玩一把吧。”

也许是有生长环境的原因吧,其实艾楚楚在中学时代的时候身边的朋友就很少很少,很多时候都是她准备要适应一个环境想要与人打开心扉交朋友的时候,她的妈妈就会带着她改嫁,换城市。

前后折腾换了有三个地方吧,导致她中学时代没有朋友不说,连性格都从活泼变得胆小,很怂很怂,在班级里算是没有存在感的那个人,同学聚会也基本没怎么参加过。

除了林别枝,很少有人邀请她让大家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玩游戏。

所以艾楚楚当时的心情是有很多复杂的感情在里面的,开心不是因为赢钱,而是一种融入感。

许诺言的视线从她恬静的脸庞上移开,他按了按眉心,觉得自己有些晕,需要抽根烟让自己冷静一下,便起身,“你先玩,我去趟洗手间。”

艾楚楚在发牌,只轻轻应了一声,“那你快点回来。”她还是没太多的安全感。

许诺言从包房出来,心底涌起一股烦躁和不舒服,去卫生间放了水,出来在公共区舆洗池洗手的空档,听到隔壁洗手间里传来交谈声。

许诺言不是很喜欢听墙脚的人,但听到她们的聊天内容是艾楚楚时,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那个叫什么楚楚的,什么来历啊。”

“还能有什么来历,其实说白了,就是个卖的,年纪小耐操,卖身换零花钱。”

“一听这名,就像个鸡。”

“你别说,真挺像的,看她那一身平价衣服,能让三爷看上,不定想着怎么能傍到大款好好捞一笔,她这种穷逼,我最了解了。”

“你们别太在意,男人啦,就是三分钟热度,她就是手段高点会装清纯勾引三爷,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货色,等哪天三爷玩腻了,甩了还不是轻而易举?”

三姐妹自我安慰完从隔间并肩出来,迎面就撞见了她们刚刚八卦中的男主角。

“三少……”

“三爷……”

几个女人看到许诺言低头单手揣兜站在女洗手间门口,右手上的烟送到嘴边,吸了一口,又吐出来,眼前紧贴青色头皮的寸头让她们脸色微变,心里莫名有些惴惴的,不知道刚才那番话他听进去了多少句。

三人互相悄悄使了个眼神,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点的女人主动上前。

“三少是什么时候来的……?”讪讪干笑。

许诺言抬头,直视面前妆容精致让人挑不出一点错的女人,上下打量了几眼她,眉骨处的断眉透出几分冷意和凛冽的寒光。

半响,他才答:“就你们说艾楚楚是穷逼的时候。”

说这话的时候,他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那双眼睛看着你,就好像已经掉进了万丈冰窟,没有温度不说,还存着零下几十度的刺骨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