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微摇,赢在窗纸上,投下安静的阴影,越是明亮的事物,它背后的阴影反而越是明显。除了阳光,没有明亮能不留下黑暗,况且就算是日光,也有夜晚不见的时候。
这个故事,就有点漫长了,足够等烛光熄灭。
柳均当年,其实同柳顾裳一样,也有过过命的兄弟。
柳均死板教条,平日也是不苟言笑,平日只有在训练场上能找见他,对待上司也是一丝不苟,下属就不要说了,更是怕得要命,看着他连话都说不利索。明明年纪不算大,却少年老成,连同龄的好友也没几个。
碰巧,越泽算一个,还算是最好的那个。
越泽同柳均不一样,天生的俊秀皮囊,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不知迷倒了多少闺中少女,整日微扬着嘴角,看人都带三分笑,看似是个风流公子,却比谁都看重情义二字。
柳均成亲那日,越泽讲一大家子抛在前厅,自己摇着折扇去瞅新郎官,他仔细盯着柳均的脸看了好半晌,直到把人盯得头皮发麻,这才又摇了摇头,用一副可怜的声音说道:
“唉,小均,我从未见过你笑的这么开心过,啧,为兄以后就不是你最重要的人了,你居然笑的这么开心。”
“越兄,你……”柳均有些窘迫,努力的想压住嘴角的笑意。
“别别别,你这是干什么,明明生的那么俊,生生被自己逼成个不苟言笑的冰块脸,你也不怕裳儿吓着。”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哎,我家霜儿,你瞧着怎么样?”
柳均还真仔细考虑起来:“霜儿很好,肯吃苦,也耐得住寂寞,忍得住不成一时之勇。以后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谁问你这个了,我说,咱定个娃娃亲怎样?”
“你怎知是个女儿?柳均对男女并无偏见,只是很奇怪他怎会突然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