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阿来夫·草原的精灵(1 / 2)南方美攻与北方猛受首页

清晨,当第一缕朝阳,轻轻抚摸迎风微荡的狼皮旗帜时,我们乘着淡淡的雾霭,出发了。

我们一路往东,向着太阳升起来的方向,驾马前行。

由于我们平时游牧的草原,离大兴安岭有段较长的距离,因此,我们这次去,不仅带了食物和水。马背上还背着晚上睡觉时用的简易帐篷。

阿来夫右臂驾着海东青,左手拉缰纵马,走在最前面。

我刚学会骑马,技术还不太成熟,没过一回儿就落到了队伍后面。我只能骑着我的小白马一晃一晃,远远地望着阿来夫被阳光渲染成金色的背影。

“小志哥哥,你在看什么?”乌兰图娅一拉缰绳立住,等我赶上以后,陪我一起慢慢走。

我晃晃早起困顿的脑袋:“哦,没什么。”

我从来没有想过,骑马居然会这么累,时间稍微久一点,就被马鞍硌得屁股生疼,看向阿来夫始终笔挺的脊背,目光不由得多了分敬佩。

“他走得好快啊…”我感叹。

乌兰图娅双臂抱头,悠哉慢晃,只用两腿夹着马就能够坐得稳稳当当:“啊,这个傻子,他走得快,是为了始终呆在队伍前面。”

“为什么要在队伍前面?”我问。

“为了观察四周的动静,”乌兰图娅说,“队伍的领头人需要时刻保持警惕,观察草原四面八方的情况,防范狼群,同时还要小心沙尘暴、狂风、雷雨等恶劣天气的出现。”

“你看着吧,这么一天下来,他得累死。”

我看着少年脊背、劲腰上的汗水,觉得嗓子发干。

乌兰图娅侧头看我,目光随之移动到我骑着的白马上,轻轻地“呀”了一声。

“怎么了?”我问。

“他居然还真弄到这匹马了!”

“什么?”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乌兰图娅道:“好几天之前的事了,那天天不亮他就来到我家,敲我家门把我叫醒,说要跟我换匹马。我当时困得要死,烦他烦到不行,打开马厩让他进去自己挑。他摸着黑进去看了一圈,说没找到想要的马。我说没有就赶紧滚…”

似乎是意识到在我面前失了态,乌兰图娅猛地顿了一下,快速眨了眨眼睛,见我没有什么异样,才继续道:

“然后他就问我,‘妹妹,你知不知道谁家有那种又结实,跑得又快的矮种马?’我当时只觉得他有病,因为矮种马一般都是给小孩们骑的,又瘦又走不快,我们草原人家都不愿意养。像他说的又结实,跑得还快的,简直相当于矮种马里的汗血宝马,一百匹里面也未必能出一匹。”

“但我之前逛集市的时候,还真听有人提过一嘴,说是有户人家出了一个特别壮的矮种马,能载两个大人,跑得还不比蒙古马慢。当时我就是当个笑话那么一听。他问我的时候,我一心只想赶紧把他打发走,好回去睡觉,便往西边一指,说那边的人家可能有。他往西看了看,骑上马走了。我料想着他不过是一时兴起,找不到应该就会放弃了,因此也就没太在意。这事过去好些天了,原本我早该忘了,结果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一路打听,把这匹马给找回来了。”

“还送给你骑了。”

我静静地听她说完,心头像被一只小鼠爪子抓了又抓,说不上来的滋味,沉甸甸地堆在心头。

我知道她说的是哪天。

是我冲他发完脾气的第二天。

是他将小白马送给我,搂着我的腰教我骑马的那一天。

也是我准备向他道歉,却一起床就找不到他,提心吊胆一上午的那一天。

原来,之所以找不到,是因为他天还没亮,就出门为我奔波了。

而一直到下午,天近黄昏的时候,他才浑身是汗的赶回来。

这整整一大天的时间,他有吃过饭么?有喝过水么?

草原上的蒙古包,常常隔着十几里路才有一个,他又是走了多远的路,打听了多少户人家,才在这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大海捞针一样,找到这么一匹小白马给我的呢?

我彻底沉默了。

晚上,我捡来干柴,阿来夫掏出口袋里的打火石,用力一撞,噼啪一声溅出火花。

我们围坐在篝火旁吃晚饭,熊熊燃烧的火光照亮每个人的脸颊。阿古达木食量惊人,他一个人就吃下了半锅。而我,阿来夫,乌兰图娅吃掉了另外小半锅。

饭后,夜风清凉,漫天星辰如恒河沙数,逆着天光静静旋转。阿来夫找了个背风的角落搭帐篷,我过去帮忙,想要帮他拉绳子。他却急忙拦住我:“你别动,去歇着。”

他牢牢握住我的手,不让我碰那根粗绳:“这上面好多小刺,你这手是捉笔杆子用的,扎一下,得疼一晚上。”

不等我说话,他已经两手飞快地把帐篷扎好了,绳子拴得牢牢的。

“你睡这顶帐篷。”他说罢,又去扎另外一个。

原来他这是为我扎的,我美滋滋地想着,却并不进去。

而是等阿来夫扎好另一个帐篷后,探头进了他的帐篷。

帐篷又矮又窄,里面光线昏暗。但我还是能看清,阿来夫正在脱裤子。

他刚脱到一半,露着小半截大腿。见我来了,握着裤带的手指一顿。

我连忙缩头出去,在外面等。篝火燃烧的火光将他的身影映在半透明的帐篷上,他叫了我一声,“小志,我好了”,我才又进去。

他果然穿好裤子了,好整以暇地端坐着看我。

“小志,你不睡觉吗?”

“不困,”我挤进去,坐他旁边。

本就狭小的帐篷,坐我们两个人,连转身都有些不方便了。

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我闻到了他身上汗液与荷尔蒙的香气。

我微微偏开头,不与他直视,手指搭在他结实的肩膀上,轻轻捏了捏,“骑了一天马,累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的呼吸,仿佛比之前粗重了些许。

“还、还好。”他微微低头。

“那我帮你捏捏?”